有些则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无规律的晃动着大腿。
还有几个则干脆在教室里打闹了起来。
总体上来说,大约有1/3学生的视野可以直接看到教室的后门。
因此当徐云的身影出现时。
不需要沟通,教室内的声音便立时小了一大截。
有些在看书的学生还以为老师来了,抬头朝讲台看了几眼,发现没人后便将视线跟着转移到了后门。
唰——
又是二三十道齐刷刷的注目礼。
不过比起开学典礼那会儿,如今这轮注目礼就要温和许多了。
虽然其中依旧有着怀疑甚至敌视的目光。
但更多的则是中立、好奇乃至友善。
徐云对于这些目光视若无物,正打算到教室后头随意找个座位坐下,便见一位雀斑脸的男生朝他挥了挥手:
“嘿,罗峰同学,坐这里吧!”
徐云飞快的扫过此人胸前三一学院的院徽,迟疑片刻,还是朝对方走了过去。
雀斑脸男生显然对徐云的选择感到满意,不等徐云靠近便先一步拉开了凳子,并且伸出手道:
“罗峰同学,我是休伯特·艾里,很高兴认识你。”
徐云客气的朝他道了声谢,握手道:
“你好,我是罗峰。”
入座后。
徐云看了眼孤零零的休伯特·艾里,试探着对他问道:
“艾里同学,不知乔治·比德尔·艾里先生是.....”
休伯特·艾里闻言,表情复杂的一笑,笑容中夹杂着自豪与无奈:
“那是我父亲,我是家中次子。”
徐云带着些许明悟点了点头。
乔治·比德尔·艾里。
这也是一位19世纪英国知名的科学家,在本初子午线上确立格林威治有着重要的贡献,算是一位能记得住名字和大致贡献的学者。
同时他也是三一学院的一位知名校友,甚至还担任过一年的卢卡斯教授。
不过乔治·比德尔·艾里在1850年的风评可不太好:
1846年勒威耶计算出了海王星位置,但他所使用的数据全都是乔治·比德尔·艾里的观测结果。
所以英国人这几年一直在抨击乔治·比德尔·艾里,认为正是因为他的迟钝,让英国失去了发现海王星的先机。
这种情况汇聚到休伯特·艾里身上,才会出现那般复杂的笑容。
自豪于父亲的能力,无奈于父亲的境遇。
随后徐云顿了顿,对休伯特·艾里问道:
“艾里同学,你研究生阶段选的是哪个专业?”
休伯特·艾里闻言身子往后一靠,露出了被放在抽屉里的数学书:
“数学专业,罗峰同学,我记得你选的也是数学吧?”
徐云点点头,笑道:
“没错,接下来咱们就是同学了。”
休伯特·艾里嘿嘿的挠了挠头发,又和徐云握了个手:
“还请多多关照。”
徐云和休伯特·艾里聊天的声音不大,所以周围的其他人虽然各有所思,却也没表现出太明显的异常。
又过了几分钟。
一位白发苍苍的小老头走了进来。
小老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很小的眼镜,头戴带着一副司法假发。
看上去跟古灵阁的精灵似的。
小老头慢悠悠的走到讲台前,缓缓将书籍翻开,轻咳一声说道:
“各位同学,我是人文专业的格列高林·巴克教授,也是剑桥校史的首席公众讲师。”
“我本人每周三、周五都会将deity教室举行公开讲座,非人文专业的同学可以自费报名,学费为一学年4.3英镑......”
徐云轻轻挑了挑眉。
之前提及过。
在这个变动的时间线中,1850年的一英镑大约等于后世的800华夏币。
4.3英镑,差不多就是3500块钱。
一年3500,都快赶得上后世一些大学的学费了。
即使在眼下的1850年来说,4.3英镑也不是很多家庭能够轻易拿出来的数字。
但这个价格在剑桥大学中虽然算不上廉价,但却也并非天花板。
1850年选修课程的天花板是哈勒·法德尔的古典文艺,一学年6.8英镑。
从这个角度想想。
后世华夏的义务教育与公立大学财政拨款的方针,实乃功在千秋的大善之举。
在给自己打好广告后,格列高林·巴克便慢悠悠的开始上起了课:
“各位同学,根据我得到的名单,在场的所有人中,有64%是从外校考进剑桥大学的新生。”
“所以你们研究生阶段要上的第一课,就是了解剑桥大学悠久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