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景延广在石重贵登基之后,官职丝毫没有变化,但实际上权力,却大为增加。
慕容信长没有动,而是澹澹的说道:“这么看来,都指挥使还是放了杨光远一马?那可是十余万贯财货。”
“当年大朝太宗文皇帝麾下的府兵,就是这样的。
一家往往有地数百亩,还都是好田土,耕种有足够的牛和骡马,水利齐全,连选种育种都有人组织。
“没错!”折从远站起身来,颇为感慨的说道。
折从远也点了点头,这份动员能力,就已经将凉国处于了几乎不败之地,不过他更多的是着眼于民生方面。
杨信也站了起来,“这么说来,凉兰二州周围这三四十万人,就是天王的府兵了?”
杨信听折从远这么说,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
河东近年人才凋敝,虽然得了吐谷浑白承福等十数万人,但跟天王的无上天大慈法王和清源妙道二郎显圣真君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他还看了慕容信长眼见的大桌子一眼,用这种大方桌就餐的模式,如今在归义楼的推广下,都快成一件风潮了。
杨信听完,认真思考了一下,“兄长是想说,这套制度,就是昔年大朝的府兵制?”
“如此,某回去之后就退还刘太傅送来的礼物。”
石重贵的天子之位已经坐稳,李太后已经彻底失去了权力,慕容信长这种前朝驸马,就不要多生事了。
除了军中地位大为提升以外,还能堂堂正正的入朝参与政事了。
“弘信你看,这里为什么能出这么多熊虎之士?关键就在于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谁要来打凉州,都不用天王出动禁卫和镇军,光是凉州周围,起码就能拉出来两三万敢战之士,他们还这么多马,这就是数万精骑啊!”
“都尉可看见那远处的白帆了吗?”景延广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站到了二楼的窗边。
折从远听完,颇有深意的一笑,“这其实并非凉王首创!”
“按兄长这么说,某杨弘信要是个甲士的话,也愿意为凉王效命了。
这天王不愧是天上神佛下界,也只有他治下能有这番场景。”
几年后,这个职位会有个新名字——殿前马步都点检。
田税也不高,更没有官吏敢下来鱼肉,甲士们就算是出村征战一年,也不担心家里人没吃的,不用担心家里人被欺负。
未多时,楼下木梯一阵脚步声响传来,一个身着紫袍,脸上顾盼自豪,神采飞扬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正是侍卫马步亲军都指挥使景延广。
东京开封府,归义楼上,慕容信长端坐于主座,赵匡胤、王审琦如同哼哈二将一般护在他周围。
“都尉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是杨光远给你说的?”
他们入则为民,出则为兵,战斗力还强悍无比。
奚落是在表示,杨光远这样干的实权派,都不得不乖乖移镇。
只要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回乡就是富贵日子等着,凉王大军能这么快击破定难军李家,秘密就在这里。”
但现在,这个职位一个字都没改变,但已经成了控制禁军的最高统帅。
这句话,有点威胁的意思,也有点奚落。
。
。
慕容信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景延广,挥了挥手让王审琦给两人斟酒。
因为原本景延广的侍卫马步都指挥使,仅仅只能负责指挥石敬瑭禁卫中的一支,那晚上也恰好是他守护大宁宫而已。
太宗文皇帝靠着他们消灭了天下英豪,逐突厥于大漠,破吐蕃于西陲,以仁义安置诸羌党项各族,成就天下伟业。”
此时就如同隋末乱世一般,只要有五万府兵,南下关中,东出潼关,天下可定了!”折从远轻声说道。
白承福等就算再能战,也比不上河西陇右灵武的诸羌党项沙陀等部。”
只不过面前的桌子上珍馐美酒摆满了,却没人上座去动快子。
“鄯、河、岷、灵、夏、银诸州也有这样的村子存在,只不过规模要小的多。
“某当然知道,因为杨光远根本就没带走多少船的财货,因为他的钱财,都已经在洛阳兑换成了银票,所以,某知道他有多少家产。”
景延广见慕容信长没有随着他的节奏,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威胁是因为杨光远现在可是臭狗屎,谁沾上了一定名声大坏。
“如此最好!刘太傅虽然也是人杰,但不敢接云州之人,就输了一招。
杨信缓缓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折从远是什么意思,就是按照此时的习惯,让折德愿和他长子杨重贵一起,拜给张昭做义子。
这是因为他们在等人,等一个即将上钩的人。
说完,折从远笑着看向了杨信,“某看上次在骆驼堰,天王很喜欢你的长子重贵,虽然他和我家二郎差了十岁,不如明日就让他们做一对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