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饥又渴,特别是渴,等到濡水边,人还能忍住,但牲畜已经无法驱使了。
数千匹骡马不顾河水变红,全在低头狂饮,连鞭打都不能让它们起身。
眼看牲畜如此,晋军士兵也耐不住了,大量士兵放下刀枪,不顾契丹人还在水中挣扎,也跑到河边喝起了水。
杜重威眼见如此,心里就起了小九九。
契丹人今日如此大败,称得上是势穷力蹙,而且没见契丹主踪迹,据说已经骑天马跑了。
若是自己此时留一手,契丹主知道后,定然会感恩于他。
而且此次大战,他并无多大功劳,都是麾下将士自主拼杀所得,继续追杀,万一有失,岂不要连累他。
于是杜重威指着在河边狂饮的士兵和战马对众人说道:“逢贼幸不死,更索衣囊邪?”
也就是说,遭遇盗贼,侥幸保住了性命,更得了大胜,还奢求什么呢?
“人马渴甚,今得水饮之,皆足重,难以追寇,不若全军而还。”
李守贞此时也支持了杜重威,因为确实晋军又渴又饿,而且他也认为契丹国主耶律德光早就跑远了,不如胜利还师。
随着主帅的表态,晋军势若勐虎的那股气势,一下就泄了。
本来这一路来契丹兵将,就丢弃了无数的马匹和甲胃和金银,惹人馋。
一听不用追击,士兵们一哄而散,纷纷大笑着饮水的饮水,抢夺马匹的抢夺马匹。
至于甲胃,那更是动人心,连一些将领都放手让身边的牙兵去抢夺铁甲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契丹国主耶律德光,实际上就混在这群撤退的兵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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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在争抢战利品,只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虎刺勒手里提着一个血湖湖的人,从远处飞奔而至,身后还跟着药元福、符彦卿等人。
“契丹兵将过河多久了?”
李守贞不以为意,笑着问道,“不过一盏茶时间而已,虎翁去了何处?可捉到契丹皇帝?”
众将一阵大笑,都为此战得胜,欢欣不已。
虎刺勒却急吼吼的把手中血湖湖人往地上一扔,口水都喷到李守贞脸上了。
“这就是那个骑着天马的人,不过是个辽国宗室,并非契丹国主,契丹国主,很可能就混在刚才的乱军中跑了!”
雾草!
众人一听,彷佛被雷殛了一样,他们都以为虎刺勒和符彦卿是去追耶律德光了,因此都没想过契丹国主就混在刚才的乱军中,他们都被骗了。
李守贞嗷的一声大叫,牵了一匹马,噗通一声就往濡水里面跳去。
瞬间,河边数十晋军将校带着牙兵们,也哇哇叫着往河对岸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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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觉得屁股有点疼,刚才那奚车让奚王拽剌赶得都快飞起来了,耶律德光死命抓住扶手,才没被给颠飞出去。
不过还好,只跑了十余里,路程就结束了,因为来到了濡水河边。
车肯定是不能过河的,这也太明显了,耶律德光更怕被发现不对,硬是没想人扶,自己凫水过河。
好在他这些年南征北战,虽然武力值可能不算很高,但至少身体锻炼的不错,没有冻僵在二月间的河水中。
只不过,他现在的坐骑有点糟糕,因为战马要过水的原因,马鞍、马镫统统没有了,完全就是一匹裸马。
好家伙,随着这裸马的一顿疾跑,耶律德光在马背上简直就是在练杂技,战马的起伏中,他的身体也随之也在空中飞舞。
每一次没有协调好步骤的落下,耶律德光都能感觉到,战马臀部强有力的肌肉和骨头,狠狠的撞击在了他湿漉漉的屁股上。
我大契丹皇帝都差点哭出声了。
好疼!跟特么打板子一样!
“虏酋休走!虏酋休走!”
身后传来了震天的狂呼,耶律德光回头一看,只见后面来了好多追兵,已经在一百多步外。
遭了!汉军追来了,自己胯下的是一般军马,定然跑不过追兵的宝马。
霎时间,听闻追兵到了,身边的侍卫们,立刻过来将耶律德光夹住保护,还留了十余骑去拦截。
去你妈的!
耶律德光看着身边一脸忠心的侍卫,眼泪直差往外冒。
这可不是感动的,而是气的!
蠢猪啊!这里逃跑的,起码有数千人,晋军根本不知道谁是皇帝,隔着这么远大喊,就是来确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