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回想着当初许安召见他时的场景,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压抑。
公孙恭的额头渗出了不少的汗珠,他小心的审视着他父亲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顿出。
而他心中也没有生出半点的轻视之心,只是越发尊重许安。
而许安却如“龙”一般。
公孙度牵引着缰绳,控制着座下的战马,眺望着峰峦起伏的群山。
并州、凉州、益州、关中四州之地,在张懿、韩遂、刘焉、董卓四人的掌控之下是困顿之地,在许安的掌控之下却不过是蛰伏之地。
“我们的这位道君,至今都没有称帝,我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这侯爵之位便做得越发的难受……”
大林龙出值天河,四库土全居九五。
“就是上谷乌桓数十万众,其统领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归义侯。”
“道君如今一共封下的归义侯总共不过九人,骞曼死在了饶乐水,马上尉仇台和伯固两人的归义侯头衔也要去掉了,到时候还活着的归义侯不过只有六人。”
公孙度举起了手中的马鞭,指着天上的太阳,对着跟在身侧的公孙恭说道。
“当初在益州,赵祗领兵奔袭上千里,连下四城,计取鱼复,谋夺江关,如此功绩,在道君的眼里也不过是只够封‘伯’。”
他们的这位道君心中所想,他根本捉摸不清楚。
和许安相处并不困难,许安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没有让他感到拘束的条条框框。
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公孙度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公孙度的声音低沉,他低垂着双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那头从九原山林之中奔出的虓虎,荡平了整个北疆,才被道君封下了侯爵。”
他也不知道他父亲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
“若不是后
袁绍如鹰,锋芒毕露。
“我倒是记得,好像道君也从来没有说过归义侯的爵位可以世袭罔替吧?”
就是那位荡平了北疆的冠军侯,好像也没有出现世袭的字词。
“上次听完我说完高句丽、扶余两国的情况之后,我回到辽州不久,道君便来信让我征召高句丽、扶余两国军兵讨伐挹娄、沃沮,并让我找寻机会吞并这四个国家。”
孙坚如虎,侵略如火。
许安的身上就如同笼罩着一层迷雾一般,根本看不清楚,让人难以揣测。
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芥藏形。
“他好像对于权位并不在意,但是却是又将权柄紧紧的攥在手中。”
都不过是飞禽走兽,凡间之生灵。
“官位,爵位,这些重要,但是却也都不重要。”
也就说,归义侯的爵位不能够传承,只有受封人可以持有,他们的下一代继承人没有办法直接获得同等爵位。
公孙恭神色微变,好像道君赐下的爵位确实没有说过可以世袭罔替。
“我因为有帮助迁移泰山黄巾,献出辽州,压服扶余、高句丽两国之功,才得封辽侯。”
“汉室统治天下之时,周边列国皆为王爵,但是如今道君定鼎中原,周边列国,却无一人可配王爵。”
现在细细想来,或许这就是,徐荣当初跟他所说的“威而不怒,亲而难犯”。
汉天子协如蛇,暗藏锐牙。
汉天子辩如羊,孱弱胆怯
龙之变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
“三郡乌桓唯有蹋顿得封归义侯,西域三十六国,只有乌孙一部得受封为归义侯,其余诸国无一得授。”
如今许安这条真龙,已经飞出了群山之间,问鼎中原。
同时他也想起,似乎父亲的辽侯之位也没有明说是世袭罔替。
公孙攒如狼,野心勃勃。
董卓如熊,暴虐无仁。
“你觉得如今在我大明的辖内,侯爵意味着什么?”
“只是郭泰重收西域三十六国,击破大宛、贵霜联军,压服车师、乌孙这份功绩都已经远超于我,都只被封了一个平西伯。”
“如今在我头顶的这位道君不同于此世任何一位人间的帝王啊,我们的道君可不是凡人啊……”
但是在明军强而有力的弹压之下,队伍很快便重新恢复了平静。
飞龙离天,随云入渊;潜龙在渊,随云上天。
“以我的功绩,完全不配侯爵之位,之所以当初封我为辽侯,一部分是因为招揽开出的价码,而另一部分则需要我平灭辽东四国作为偿还。”
山道之上的混乱已经平息了下来,简位居的阵亡使得扶余国的军队乱成了一团。
“一不住宫殿,二不登基称帝,就是当初称王也只是为了开国。”
“这份功绩比起赵祗来说,却是要高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