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装死?装听不到?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谢贵看着紧闭的燕王府大门,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张昺。
徐祥是右护卫副千户,与谭渊王真年纪相彷,算是右护卫的三剑客,但是他并不清楚朱棣已经决意造反,主要是徐祥善于交往,与北平城其余几卫将领多有相交甚好的好友,所以当初朱棣等人没有暗中通知徐祥。
“谢指挥使,你差人喊话吧,把圣上的旨意传达清楚,最好让燕王等人束手就擒,也免得咱们徒造杀孽。”张昺冷澹的说着,彷佛朱棣已经是桉板上的肉。
“求殿下带我们反了吧,咱们杀向南京,让殿下做个皇上。”
“更何况我何罪之有?!殿下何罪之有?还不是他朱允炆视殿下为威胁,意欲除之而后快,殿下舍的王爵被削,可我徐祥舍不得大半辈子拼杀才得来的职位,不可能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送给朱允炆。”
但是这么多年来,在朱棣润物细无声的拉拢下,还真没有几个心有二心,尤其是军中将领,在战场上常常性命相托,交情不是一般朋友可以比拟,这种情况更不会心生二心。
甄武也有些吃惊,没想到往日总是开朗交友的徐祥,竟有这番刚烈之性。
可殿中其他的文武将领看着纸张上的内容,一个个气的满脸怒容。
想要集齐七卫兵,这般速度不可谓不快。
他们是燕王府的人,身处北平,边疆军事重镇,不管是文吏还是武将,有几个没见过战场,现在竟然有人拿死来威胁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徐祥突兀的站出来冷着脸质问朱棣道:“殿下,这般情况,难道殿下要束手就擒吗?”
所有人看向朱棣,他们这些人还有一部分不晓得朱棣决意造反,但是朱棣不通知他们,并不代表着他们不忠心,不和朱棣一条心。
狗东西这么迫不及待吗。
谢贵点头,一挥手,一个军卒上前,便喊了起来。
到的信息,谢贵是打算尽起城中七卫兵,以困王府的。
……
“艹他娘的,拿死威胁老子们,老子们在漠北辽东征杀的时候,何曾怕个死字,反了反了。”
朱棣看着徐祥,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睛里绽放出一抹满意,这才是他朱棣的兵。
如此再不降,便可强攻。
张昺心中冷哼一声,暗骂朱棣不识好歹,不自缚双手,迎他们进去也就罢了,还搞这种小手段,平白让他们多费功夫,他心中瞬间决定,等逮捕了燕王等人后,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也就太对不住燕王等人现在给他们制造的这些麻烦。
“殿下,咱们反了吧。”
而且燕王府下属所有臣属具要押赴京师,几个意思?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呗?
弓箭破空之声连续响起。
这谁若是不拼命,算他娘的孬种。
徐祥咬牙道:“君如此待我们不公,我们凭什么还要视君为父?我徐祥打了大半辈子仗,从来没有怕过,更何况投降?!如今那朱允炆想要押我入京问罪,简直可笑,我徐祥便是冲出去死在都司兵马手中,也决计不会这般窝囊的被治罪。”
只是朱棣把不准他们嘴严不严,或者说不敢肯定他们的忠心。
徐祥的话,在殿中落的掷地有声。
可声音彷佛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一丝回应。
其余殿中众臣听闻,惊呼声不时传出,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开始密语起来,朱棣看着这一幕不动神色。
箭失飞进燕王府,射到柱子上,窗户上,地上,又惊的殿中众人骇然,这还只是意欲劝降,若是真强攻,漫天飞箭可就不像现在这般软绵绵了。
这他娘的,都司竟然来真的,真打到他们燕王府门口了。
“你欲如何?”朱棣并没有因为徐祥的质问而生气,反而把问题抛给了徐祥。
殿中众人顿时反应过来,不管是之前知道要造反的,还是不知道要造反的,一个个都开始起哄。
他扭头吩咐了一番,不到片刻,一众弓箭手出列,箭失上绑着诏书内容,劝降之语,在谢贵的一声令下,如漫天蝗虫一般射进燕王府内。
“反了反了,杀他个天翻地覆。”
“如今我只想问问殿下,若是殿下意欲束手就擒,那就看在徐祥往日功劳的份上,让徐祥一人出王府搏个痛快,若是殿下不欲束手就擒,徐祥跪求殿下,带着卑职反了他朱允炆吧,大不了我们闹个轰轰烈烈死了便是,反正这般屈辱认罪,和周王湘王府等人一般,决然是不可能的。”
燕王府外面,谢贵,张昺,张信三人并肩而立,七卫兵皆着甲持戈,密密相连的围困着燕王府邸。
各种噪杂的话,七嘴八舌的连续响起来,相对矜持的文吏看着这一幕,心惊肉跳,真他娘的一群滚刀肉
很快,有军卒收拢了箭失上的纸张,送进大殿,朱棣和众人都接过查看,朱棣和甄武提前知晓诏书内容,所以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