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此刻虽疲,可也不敢耽误大事,骑上马就向着最近的一个军营奔去。
紧接着,瞿能又听到左右屋舍之中,数不尽的脚步声连续响起。
瞿能的儿子,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上前对着瞿能道:“父亲,小心有诈。”
李景隆猛然冷眼看向他,训斥道:“你慌什么慌,本帅担负五十万大军的生死,不思量周全,难道要尽听你个小兵之言吗?”
当他好不容易见到李景隆,把事情详细的给李景隆说了后,出乎传令兵的意料,李景隆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激动,更没有当机立断的直接派大军随他驰援,反而惊的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道衍摇头:“不必。”
难道真要破了北平城,然后把朱棣绑回京师?
“禀大将军,如今我们已经攻破崇文门,然我军已疲,无力锐进,只能据守城门,还请大将军速速派军援助,只待大军赶至,定然可以一举拿下北平城。”传令兵再次催促。
“什么?你们攻破了北平城门?”李景隆脸色震惊。
他儿子,简单一琢磨后,沉声道:“父亲,如今我们已经攻破城门,不如缓退,然后据守城门待援,这城外又不是只有我们,攻打北平也不单是我们责任,反正城破我们已然攻下,也是该其他人出力了,而且我们在这个时候更需小心谨慎,不仅要避免取得的战果,再拱手送回,也要避免遭受埋伏,不要让咱们的儿郎再白白送命。”
前次他缉拿了周王,便被不少军中之人冷嘲媚上之人,尤其是冯胜之前的老部下更是恨的他牙痒,但凡寻到机会便要替冯胜的女婿周王,来找一找他的麻烦,这早让他后悔不已。
可李景隆依然没有立刻派兵,反而陷入了沉思。
李景隆看着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的传令兵,眼中杀机顿起,可下一刻,李景隆便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军心一乱,什么也就不用打了。
说完,道衍催促刚开始吩咐的那人:“还不下去行事?!”
这个念头刚起,李景隆就连忙摇了头。
冷的眼神。
燕王朱棣可是徐达的女婿,徐达的老部下不比冯胜少,而且徐达的老部下,和他爹的老部下,大多相交颇深,之前又俱是太祖亲信,要是因为他搞得两派雪崩,那他以后怎么在军中混啊。
无帅令,不得轻动。
而崇文门前,瞿能势不可挡,杀的守军不仅连连后退,几刻钟后,还被瞿能凿传了阵型,杀的溃散。
李景隆脑袋急转,愁的他眉头紧锁,心中不断的骂娘。
可是,当他到了军营后,军营将领一口便拒绝了传令兵的请求。
让别人看到,得以为他多卖力呢,连个狡辩的借口都没得说。
瞿能大惊,心头疑惑尽皆浮现,本能的以为前方藏着兵马意欲埋伏与他,当机立断,瞿能猛的就勒住了马,他惊疑的看着前方,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兵马。
瞿能一想,儿子说的有道理,并且他们打到现在已是疲军之态,后继不足,本就不可能攻占下全北平城,自然也不适合再锐意攻取。
万万不能得罪太多的人。
毕竟他的根基是在军中。
更不行。
单说之前他就吃过一次亏了。
顾成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这种时刻,不管怎么样,也要给与众人信心。
这他娘的,也太快了吧。
那人反应过来,连忙下去,一一去激活藏在百姓之中的托。
此时他们攻入城中的兵马,并不算多,而且瞿能整个先锋大军已经连续打了一天,早已人人疲惫。
这让李景隆的帅帐中突然陷入了沉默。
现在难道还要再缉拿了燕王?
传令兵顿时吓的双膝跪地,连道不敢。
可那要如何是好?
“你是如何想法?”瞿能问道,他知道他这个儿子,自小聪慧。
这一下,传令兵再也不敢催促了。
可是当瞿能杀到街中,正打算长驱直入时,不远处街道民房的后面,却爆发出一股庞大的声浪。
军营中不少人看到传令兵进帅帐,而且左右也有亲卫,这个传令兵杀不得。
更要命的是,他面对故人不说放放水吧,结果他的大军一到,就势如破竹的攻破了北平城。
“大将军!”传令兵忍不住又出言催促。
顾成嘴里的话,顺势变成了别的:“可…需卑职准备什么?”
先不说他幼年与朱棣交好,不愿意亲手绑了朱棣回京师。
所以,瞿能果断的大手一挥,一众军士,缓缓开始后退,等他们退出街道后,立刻分布在城门前,摆出据守之态,瞿能又派人连忙去向其他几营请求援军。
鉴于这两点,瞿能不敢贸然前冲。
传令兵没有办法,只好一路迢迢,快马加鞭的去求见李景隆,可即便是他再加鞭,还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