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句话,却彻底激怒了周围的百姓。
时近子时,裴府大门紧闭,却不能阻挡群情激奋的百姓。
为首之人来到了一处府邸,正是裴潜的宅子。
说罢,此人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剑,就朝着裴潜脖子砍去。
“住手,你们不能杀某,某可是朝廷命官,内府侍郎,某是……”
可这时已经晚了,鲜血仍旧从他指缝中奋力喷涌。
“同去,同去!”
裴潜大叫道。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家仆死不瞑目的同时,已经有领头者大喊道:“这恶奴仗势欺人,自是该死。各位,请随某一起冲进府中,问问那裴潜狗官,为什么不肯给咱们分发土地!”
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
裴潜被冻得浑身发抖,脑子大概也不清醒了,挣扎着想挣脱百姓的控制却力有不逮,便愤怒大叫道:“若再不放手,本官必夷尔等三族!”
这名裴府家仆至死也没明白,这些刚进城没几天的难民,为什么手中会有武器。
不过短短半刻钟,裴潜就被发现,继而被百姓们揪了出来。
之后他便用手死死捂住了喉咙,妄图止住流淌的鲜血。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在官员家里当牛做马久了,有些人就忘了自己只是一条狗,继而变得高高在上,敢对百姓颐指气使。
毕竟他还有万贯家财,还有高高在上的地位,还有令世人俯首的官职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夜闯本官府邸,难道要造反不成!”
拍了许久,才有睡眼朦胧的家仆把门打开。
愤怒的百姓却不管裴潜此时的窘态,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大声质问道:“狗官,为何不肯给我等分田?”
话音未落,裴潜的喉咙已经被利刃划开。
再看他的胸口,已经被插入了一柄短剑。
当这些百姓下定决心去完成一个目标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给他们让路!
望着脚下还冒着热气的鲜血,裴潜眼睛瞪得大大的,其间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狗官,再问你一遍,为何不肯分田产给我们?”
此时雪下得更大了,百姓们见了血,体内的血也跟着沸腾起来,竟丝毫不觉得寒冷。
嗯……被发现时,他正与这两日刚纳的小妾进行着鱼水之欢,被扔进院中雪地里时,整个人不着寸缕。
更别说沿路的裴府家仆,根本不敢阻拦,被抓住后立刻报出了裴潜之所在。
为首之人眼见时机成熟,当即冲百姓大吼道:“诸位,这狗官非但不肯如实交代,反而威胁咱们,那就没有留他性命的道理了!”
不,某不会死,某不能死,不可能死在这群贱民手里!
可他仍不肯接受死亡的命运,整个人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拼命抽搐了几下,竟真的被他挣脱了束缚。
这番恐吓之语,放在平时绝对效果斐然,但此时百姓们已经冲了进来,哪还会管裴潜的身份和官职。
虽说只是想讨个公道,但来都来了,又岂能连裴潜的面都见不到。
气管被割断之后,裴潜也就无法发出声音了。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抄起利刃给他来了一下狠的。
一万多人齐声呼喝,家仆顿时变得色厉内茬,刚想恐吓两句来吓退百姓时,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
裴潜本来躺在床上,美滋滋享受着小妾的侍奉,却忽然被一群人闯进来将他提熘了出去。在雪地里被冻得浑身发抖之时,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此时百姓脑中只有一样东西——土地!
于是,便有数十名百姓冲上前开始拍门。
白里透红,十分鲜艳。
到了此时,裴潜才彻底反应过来。
泛着热气的鲜血喷洒了一地,染红了脚下的雪地。
百姓们本来就在气头上,被家仆这一骂,顿时火冒三丈,呼喊着要讨个公道。
一看这么多的流民聚在门口,家仆当即就怒了,口中骂骂咧咧,质问百姓们如何敢在此地放肆。
这些往日视他如同神明的贱民,这些以往从不敢直视自己的泥腿子,这些平时被他予取予夺的黔首……似乎真要下手杀自己!
“放开本官,速速放开本官,你们这些贱民!”
林朝说得没错,其志不易,便有始终。
一时间喊声震天,所有百姓随着此人向裴府中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