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他的眉蹙得更深,攥着方向盘的手也愈发收紧
江娴无比镇定,目光不喜不怒,仿佛浪头平息的海“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有那么几秒,靓坤的呼吸是静止的
就像黄昏时分她贴着他耳畔
问他你疼吗,你受过的伤,你经历过的苦难,你疼吗
他半生浮沉,刀光血影里一路拼上来的,无数次鬼门关徘徊,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外人若是这么问,他必定不屑一顾,觉得那人在讽刺他
可是她问,他便会心潮翻涌
“你不觉得我这种人会遭天谴吗?你替我出谋划策,小心阎王爷也盯上你”他咧着嘴角笑,却笑得一声比一声苦涩
袅袅升起的烟雾朦胧了她温柔的眼,她低头沉吟一会儿,期间接连嘬烟,没说话
他误解了,笑眯眯说放心,我替你跟阎王求情,你的苦我来受
江娴一瞪眼,下意识想抄东西砸他,手边却又没什么可用的,只好给了他肩膀几拳
“是正是邪有那么重要吗?我不在意你是干什么勾当的,你这人有多坏也跟我没关系,反正你没坏到我身上,怎么,我是基督信徒?还是佛家子弟?”她被他那狗屁话气得直运气
短暂的惊愕后他回过神来,他低低的笑,街道的璀璨灯光透过挡风玻璃映在他脸庞
他许久没说话,目光定格似的直视前方
两人在尖沙咀夜市逛了一会儿,寻了家生意红火的大排档
今夜倒不算热,江娴在家吹冷气吹得都快头疼了,就没进店里吃,店门口的窄街道摆着不少折迭桌板凳,也是真热闹
她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来到尖沙咀,她下意识回想谁是尖沙咀的话事人,但是想来想去也不记得
靓坤去对面的店铺帮她买冷饮,她坐在桌前,正咬着一只鱼肉烧麦
她察觉到似乎有人站在了她对面,她以为是靓坤回来了,头也没抬的继续吃
“靓女,一个人吗?”一个有些匪气的男声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她一愣,猛的抬起头,嘴里还叼着半只烧麦
和她说话的年轻男子个子不算太高,黑衣黑裤,留着子弹头,眉毛很浓眼睛却非常小
江娴立马认出,这不就是山鸡赵山河吗?
江娴傻眼了,她本以为天后诞能看见他还有陈浩南那孙子,结果怎么在这儿遇见他了?
她没太在意,神色清冷睨了他一眼,没搭茬
她没想到的是,山鸡竟不见外的在她对面坐下了
她压着脾气,没好气的说那儿有人
山鸡来兴趣了,他右手肘撑桌,痞里痞气的上下打量她“是你条仔吗?没事儿靓女,你今天晚上跟我走,我告诉你靓女,有你鸡爷在,你条仔绝对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话槽点太多了,江娴嗤笑两声,低头继续吃饭
“小伙子,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她眼皮都不带掀一下,自顾自夹肠粉吃
她倒不奇怪会被搭讪,天太热,她还是一身短袖短裤,那一身的活儿,不惹人注意就算怪了
山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挺诧异,俯身凑近她一些“我为什么要走?靓女,你鸡爷我是混洪兴的,尖沙咀是我们洪兴在罩的,连你鸡爷都不放眼里,你条仔何方神圣啊?”
江娴不劝了,好言劝不了要死的鬼
她知道这个山鸡好色,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而且他不认识她,泡妹子时夸大其词也不为过
不知怎么,那山鸡突然喊了一嗓子,他吓了个激灵,往后一仰,板凳被掀翻,他坐在了地上
江娴听见动静才抬头,她发现靓坤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山鸡身旁
她默不作声接过靓坤递来的饮料,她知道她用不着废话了
靓坤眯着眼俯视还坐在地上的山鸡“你挺爱跟我马子聊天?”
山鸡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一下江娴看一眼靓坤
他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而后扶着墙站起身
“坤哥您说这不巧了吗?我早就听说坤哥您有了个新马子,那个…一身纹身,长得挺清纯,哎呦,我这不没认出来吗?”他咬着后槽牙,目光有些躲闪
“你打听的挺细致”靓坤的怒意微不可查,却叫人难以忽视
山鸡脸色铁青,他一直伺机闪身逃走,但是他挪一步,靓坤就堵一步
江娴掩唇笑得欢快,手里端着的饮料也跟着晃
她懒得计较,而且她跟靓坤是出来宵夜的,不是来找架打的
但是她看着山鸡那副样子就想乐,花枝乱颤笑弯了腰“行了靓坤,咱赶紧吃饭吧,都快凉了”
她自然而然的朝靓坤伸出手
靓坤当然不会驳她,他握住她伸出的小手,坐下身,没再回头看山鸡一眼
靓坤是背对山鸡的,江娴和山鸡却是脸对脸,她正好目睹了山鸡仓皇而逃的全过程
“你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