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最容易被碾碎成泥的,还是真心。
我的父母没有儿子,所以一个女儿明面上推出来继承家业,一个女儿暗地里藏起来做温柔刀。很小的时候,他们在我和姐姐之间做了抉择,我是温柔刀。
为什么?
因为你聪明,更懂审时度势,做小伏低。
你知道怎么用自己,去解决一些明面上没办法解决的事情。
很长一段时间,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深渊之上柔软地起舞。不敢回头看,因为没有退路,不敢向下看,怕一眼就摔得粉身碎骨。
我在一个冷漠无比的家庭中成长,因为对于一把刀而言,温情是最多此一举的。
成年后的世界,只会有更多的豺狼虎豹,我的内心早已是荒山野岭。
认命吗?不可能的。
18岁那年我筹谋许久,叛逃出家。我最后对着父母,展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面庞微微舒展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踏上深夜北上的高铁,那一刻畅快得只想笑,我将头深深埋进臂弯,拼命压抑自己兴奋到扭曲的笑容,身体都在颤抖。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费心费力培养了这么多年,终究是付诸东流。
刀有思想,刀不为你所用。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气急败坏的呢。
我在清醒中堕落,又在堕落时清醒。有人虽然在黑暗里,仍然愿意相信有一束光。
大学四年我活得很辛苦,要挣学费生活费,每天打四份工。还要抽空交个男朋友,家庭条件很好的男朋友,偶尔能减轻一点负担。
初恋是大一军训时交往的,我不记得他的名字,记忆中是温柔干净的长相。他在阳光下抱着我,小心翼翼试探着告诉我: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可以,照顾你。
我拒绝。我要的他目前给不了,当他能给出的那一瞬间,我们的关系就彻底变质了。
后来好像萧逸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语。
他说:我问自己,对于一个拥有过一切的人,骄傲的人,我还能给她什么呢?
那就好好照顾她吧。萧逸望我,我不止想和你做爱,更想爱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我不想被别人照顾,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寄生虫。可是萧逸,这么温柔地对我说出来,又怎么能狠下心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