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明确说过,分手可以,但你得给我憋住了。他敛笑,阴恻恻道,我不死,你就得守一辈子活寡。还敢交男朋友呢?你他妈有资格交男朋友?我给你脸了是吧?
为什么姐姐比我好,因为她已经死了。我不甘示弱地回敬他,她屈服了,你们杀死了她。
我没有兴趣探听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是平静地回以冷笑:你现在对我乱发什么脾气?说好不相往来,我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和你,和你家无关吧?
对啊。他毫不否认,慢悠悠得意地笑,我也正在看呢,已经上了网站热门精选,宝贝啊,你要火。
真好笑,原来我早已被钉上家族的耻辱柱。你看,我们家的人,连吵架都是这么冷冰冰的。
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自己,那我只能去死了。
努力将自己从刚刚激动中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我找到链接点开,熟悉的床单熟悉的房间装饰,无疑是我前男友的家。视频在手机上开始播放,私处连码都没有打,耳朵里传来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呻吟声。我的面容在镜头下清晰无比,但凡生活里见过我本人,绝对能一眼认出这张脸。
还记得吗?你是怎么舔我的,不记得我们可以再复习一下。你看看实时在线人数,这么多人和我一起欣赏呢。你挨操的样子,漂亮死了,你那个男朋友见过吗?
要死就去死,你别害人。
你想干什么?
无数个夜晚我茫然地盯着天花板问自己,为什么我会被生下来,明明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可是没有答案,眼前是寂静又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有一团凝重的雾气,将空气浸得湿漉漉而沉闷。
你干的?
你放心,我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与你们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你大可以对外宣称没有我这个女儿。
词,整整五年无人过问音讯。我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事,否则他绝不会屈尊降贵来搭理我这个已死之人。
微信对话框的新消息一条条争先恐后地弹出来,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已经看到了这个视频,但按照目前网站的在线观看人数,我猜萧逸那边很快也会知道。
对了,所有视频和照片我还特意好心地给你男朋友压缩打包了一份,已经发到他邮箱里了。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新攀的高枝儿是萧逸啊,鼎鼎大名的世界冠军,手段越来越厉害啊。
挂断电话我看微信,才发现手机都快炸了。闺蜜给我发了一张截图,某个色情网站首页,赫然挂着我的性爱视频。
喂?他接的很快,声音懒洋洋。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暗暗下定决心,永远不要成为父亲那样的大人。眼里只有利益,冷血无情,像是机器。
他避开我的问题,继续笑:他肯定见过,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欠操得要死,张着腿掰着逼喊哥哥操你,对不对?
我颤抖着手把靳筠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深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我不会有后代,不会再有后代受我这样的苦。
我以前现场看过他比赛,酒会上也见过几次,下次再遇见我就去问问,睡我睡过的女人感觉怎么样呢。
现在的她是一个傀儡,快乐而听话的傀儡,我可真羡慕啊,起码她拥有了快乐,虽然是用灵魂的代价换取的。
视频的男主人公,靳筠,脖子以上一点儿都没露,遮得严严实实。
我沉默,他说的没错。我等他的下一句话。
这是我18岁那年,父亲对我说过的原话。所以我说自己在那个家里是已死之人,也不算为过。
他不答我的话,同样冷笑:这件破事你别想我花钱给你擦屁股,你要是有你姐姐十分之一的懂事,也不至于沦为家族之耻。
你脑子有什么毛病?我没卖给你,更不是你靳家的一条狗。
不用再看下去,我自然清楚后面的内容有多不堪入目,下方动态栏里还贴着几张不同场景的照片,预告明天同一时间会发出新的视频。
这世上最真挚最不求回报的,理应是父母之爱。可是我连这点儿爱都得不到,只能自己爱自己,拼了命地爱自己。
哈!难道你不是被我玩腻了的一条小母狗吗?你不记得没关系,我慢慢放视频出来,2个T的硬盘为你准备着,每一场性爱我都有记录。
打死我也想不到,靳筠在恋爱期间会偷偷拍下我们的性爱录像。他此刻放出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如遭雷劈。
如果有可能,我是真的希望能够在母体子宫内刚刚成型时,就抓住那根脐带,缠住脖子将自己勒死。
无关?他盛怒,你自己还不知道?你那些丢人现眼的视频照片网上到处都是,家里的脸全给你丢光了!
可后来我的心终究还是坚硬起来,或许这来自于基因不可逆转的力量,是斩不断的血缘恶果。我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我至少可以选择,将这种恶劣的基因终结在自己手中。
什么视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