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软了,他留意到贾静茹安静了许多,想必她的情绪也得到了一定的发泄吧。翁岳天略感欣慰,缓缓地将贾静茹的身子放到枕头靠背上,起身为她倒水。
贾静茹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了他的怀抱,她觉得很冷,心都是凉的。
翁岳天将水杯递到她手里,凤眸里尽是温润的目光,见她喝了半杯水,他这才轻声说:“静茹,昨晚上那个人,你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吗?真的确定是华樱?”
贾静茹胸口一窒,问到她的痛处,她的脸色越发惨淡,面如死灰,瞳仁里露出明显的惧意,颤颤巍巍地说:“当时病房里没开灯,光线太暗,我……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可是我能感觉到那种气息,跟上次华樱来的时候一样……哥,是不是你也不信我?你以为我是信口胡诌吗?你以为我是为了针对文菁吗?”
贾静茹越说越急,焦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她想知道他是不是这么想的。
翁岳天眼底掠过一丝痛色,摇头道:“静茹,你别着急,我没有不信你,只是……光凭着你的感觉还不能确定昨晚就是华樱,就连宇琛都说这件事很棘手,没确凿的证据,我们……”
“没证据?”贾静茹哽咽着声音苦笑:“是,没错,那个人是很聪明,他怎么会让人知道他是谁呢,他那么厉害,躲开了监视器和医院的保安,打晕了我妈,给我注射……我都觉得奇怪怎么我还能活到现在,如果他想要我的命,我昨晚就已经死了。”
翁岳天无言以对,沉重的心情压得他难受,静茹说得没错,昨晚的人假设再狠一点,他现在就没机会跟静茹说话,他会永远失去这个朋友。
“静茹,你现在既然没有感到异常,我想……那个人或许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配合医生做康复治疗吧。”
贾静茹木然地摇摇头:“康复治疗……你们不必再对我灌输什么希望,所谓的康复治疗不过是对我的欺骗,尽管是善意的,我还是不能接受。”
“不是这样的,静茹,你不可以放弃做治疗,如果放弃了那才是真正地没希望了,你明白吗?”
“我讨厌康复治疗,我不想走进那间治疗室!”贾静茹悲恸的神情里透着坚决。
贾静茹这么抗拒康复治疗,就是等于失去了生存的意志。翁岳天钢牙紧咬,褐色的瞳孔在收缩……
“静茹,从明天起,我陪你做康复治疗,你还不肯去吗?”翁岳天凝重的眼神含着几分严厉,虽是问句,但他笃定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
贾静茹没想到翁岳天会这么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悲喜交加地凝视着他,神情不由得激动,哆嗦着嘴唇:“哥……你……”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翁岳天冷硬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从小到大你都这么叫我,我是你哥,我能看着你自暴自弃吗?你必须去到康复室做治疗,你反抗也无效。”
就如长辈一般的威严,却比长辈更加能让贾静茹听从。
贾静茹的眼眶一直没干过,再一次哭出了声……心里酸酸的却也有着一点欣慰,只要他能陪着她做康复,哪怕是她再怎么讨厌进康复室,她也会为了能多待在他身边一会儿而妥协的。康复,她是没信心的,但她实在太脆弱了,从她瘫痪那天起,她的心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豁达,她渴望他的温暖,就算是一点点也好,明知道他不会爱她,经过苦苦挣扎她还是控制不住对爱的渴望……如果这辈子不能成为他的女人,就让她继续以妹妹的身份与他相处,至少她还能时常见到他。这半个月未见的相思之苦她受够了!
贾母和陶勋再进来的时候,见到贾静茹在笑,虽然她脸色依旧很差,但是能看得出来她的笑是真的高兴。一个瘫痪病人的脸上出现这种带着泪光的笑容,说不出的凄凉,让人无法不去心疼。
贾母不知道翁岳天和贾静茹谈了些什么,不过却能感受到,这恐怕是自从女儿瘫痪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有多久没见到女儿的笑容,那个曾经爱笑的,性格开朗的静茹,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陶勋冲着翁岳天投去一个会心的眼神,随即,他便走出了病房,翁岳天跟了出来。
陶勋办公室。
翁岳天静静地听着陶勋讲关于贾静茹的检查结果,他幽暗的瞳眸越发深沉了……
陶勋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垂着眸,俊秀的面孔上一片凝重:“我们检查不出贾静茹到底是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她没有感觉不适,但是她的身体里却多了一种我们不知道的物质,聚集在她的腿部,那里有超常的细胞分裂现象,速度比我们正常人还要快,我们只能初步估计这是由于有人给她注射/了不知名的细菌,至于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无法预料,而且那些细菌已经无法从她身体里除去,我们……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连陶勋都这么说,翁岳天不禁感到脚底一阵寒气上蹿……如果能确定贾静茹到底被注射/了什么,医生就能及时拿出补救的方案,可现在,面对一无所知的细菌,不知道它的作用,不知道它会对人体产生怎样的危害,这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