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糊糊下肚,周慈感觉并没有饱,便自顾自地又去盛了一碗。
察觉到周澄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周慈偏头去看他。
青年不闪也不避,形状美好的茶色眼睛和周慈对视了几秒后便率先收回了视线,继续喝着味道乏善可陈的糊糊。
两人全程没说话,吃完饭周慈回屋,周澄刷碗。
周慈躺在炕上整理了一下脑中的信息,制定了以下几点生存方针:
一、远离男女主,自由发育。
二、积极屯粮,应对饥荒。
三、攒钱进城,早日买房。
这些是初步拟订的计划,具体情况会根据后续情况调整。胡思乱想了半夜,周慈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她没有抵挡眼皮的重量,合眼后很快睡着了。
梦里的她没有穿越,第二天正常起床上课,去食堂吃饭,去澡堂洗澡,夜里到操场跑步,结果跑得太快崴了一脚,生生给疼醒了过来。
周慈咬着牙抱着两条抽筋的腿,痛得想要尖叫。但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即使现在她叫出来也没人会关心她,她已经不是21世纪那个备受宠爱、金枝玉叶的周家独女了,她现在是父母双亡,猫憎狗厌的周小丫。
想到这,周慈还是忍不住红了眼,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灰扑扑的被面上。不知道她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在。
周慈是老来女,父母有她的时候已经四十岁,如今都五十八了。母亲早已绝经,不可能再生育,她没了,父母老了都无人赡养。
不过家里那么有钱,父母老了雇几个保姆也是可以的。
周慈感到稍稍安慰,擦干净眼泪,等如潮水般的刺痛慢慢消失后,往后一躺,竟也不知不觉地再次睡着了。
周慈是被隔壁的大公鸡吵醒的,她习惯性地想去摸枕边的手机,却摸了个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穿越了,哪会有手机。
烦躁地抓了抓枯草般的头发,周慈掀开被子下了床,却被冷空气冻得一哆嗦。
赶紧缩回被窝悉悉索索地穿好肥大的棉袄和棉裤,这才不至于牙齿打颤。
周慈按着记忆找到牙刷和牙粉,拿着一个缺了口的杯子走到院子里。院子里一片开阔,中间还有一口井。周澄正在角落劈柴,柴不多,但都码得整整齐齐。
周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拿起杯子开始刷牙。
洗漱完后便是吃早饭。
厨房里正烧着水,锅里的红薯冒着热气,周慈瞄了眼,一共三个。
周慈皱眉嫌弃了一会儿,隔着袖子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薯,盖好锅盖,准备回房间吃。
结果一转身便看见周澄站在厨房门口,他似乎站了一会儿了,只见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红薯,又看了一眼周慈,没说什么便又转身出去了,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吃完去捡柴。
周慈闻言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自顾自地拿了红薯回了房,把门栓一拉,坐在炕上开始啃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