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十六岁

    芙蕾雅悻悻然地靠着走廊墙上，有点心虚。

    “正好，我也不想把姓氏借给你这个烂女人。”罗说。

    罗西尴尬地笑了两声，“……她不太管这种事的。”

    芙蕾雅冷冷地瞪过去，低声道：“警告你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单纯因为你是罗西关心的孩子，别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我不会揍你。”

    就不该相信她！罗西怒气冲冲地想。

    面试大失败。

    芙蕾雅额角一跳，慢慢卷起袖子。

    “……我回去问问她。”罗西说，已经有点灰心丧气了。

    罗西坐起来，把芙蕾雅的手推开，捂住自己流血的额头。

    罗西南迪犹犹豫豫地看了她一眼，叹息。

    但无论看了多少遍，罗西南迪永远都适应不了这样的芙蕾雅，他连忙拽着她的手。

    “不用了其实。”罗西南迪笑着说，“我已经拜托了基恩，她穿一件裙子就可以了。”

”

    罗张张嘴，看看罗西，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臭着脸低下头。

    芙蕾雅始终隔着两叁步跟着他。

    “特拉法尔加·芙？”他念出芙蕾雅的假名，咧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罗西当机立断把芙蕾雅和罗踢出去，门锁上单独和校长谈话。

    芙蕾雅憋嘴，踢了下墙壁，塌下肩膀跟上去。

    芙蕾雅睁大眼睛看着他，罗扭头朝芙蕾雅做鬼脸。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芙蕾雅。”罗西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头偏向一边，看着地上那颗把他绊倒的石子，“我不想跟你吵架，我怕我一张嘴，全是难以追回的话。”

    “罗西……”芙蕾雅瘪嘴。

    芙蕾雅瞪大了眼睛，不满：“我绝对可以！不就是那个小鬼的入学测试吗？”

    芙蕾雅连忙把他扶起来。（没管罗那个小鬼。）

    罗西越走越快，芙蕾雅也越跟越快。

    芙蕾雅噘着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让校长见到到芙蕾雅，绝对完蛋。

    校长当时脸就黑了。

    自从香克斯对芙蕾雅发火，离开新世界之后，芙蕾雅就一直这样，随随便便什么事都能惹得她意志消沉或者怒火暴涨。

    罗西面色阴沉，拉过罗大步往外走。

    罗盯着她的侧脸，唇上漫开一个讽刺的笑容，“连假扮一个贤妻良母都做不到，怪不得红发那家伙都被你气走了，真失败啊，芙蕾雅。”

    她那头红头发都不红了，整个人呈灰色。灰色的小人阴郁地转过身，慢吞吞地离开。

    走到后来罗都跟不上了，放风筝一样拉在罗西手里。

    “罗西！”

    ——她是芙蕾雅啊。

    芙蕾雅烦躁地啧了一声，转过脸去，不理他。

    芙蕾雅的嘴越来越瘪。

    芙蕾雅的嘴巴越噘越高，忽然神色一变，整个人低沉下去：“我知道了……反正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最后什么事情都会被我搞砸……也没有人会喜欢我……”

    罗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不可能，她都那样了，学校怎么可能要我。”

    他说：“我们一起去吧。”

    ……

    罗西啧了一声，手指动了动，非常想要吸烟。

    罗西晃晃手，求她别说了。

    忽然，咔嚓——罗西摔了。带着罗一起摔在地上。

    罗西沉默地往前走。

    “什么意思嘛？”芙蕾雅恼怒，“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

    他百般对芙蕾雅挑衅，芙蕾雅本来就对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背得不是很熟，脑子发胀。那个臭小鬼一激她，她就什么都忘了，嘴一秃噜什么都往外说。

    看见罗西，芙蕾雅一怔，尴尬地停下来，罗一下从她身上跳下来。

    罗，十六岁的罗，一点都不像上什么屁学校，一看见芙蕾雅真的来了就知道搞砸这场面试的机会来了。

    罗嗤笑一声，胯着身体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前半句含糊，后半句明确。

    罗对她比了个中指。

    “闭嘴你个臭小鬼。”芙蕾雅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为了罗西，我才不想要你的姓呢。”

    他知道芙蕾雅活该，她对贝克曼做得事情太过分了，她知道她在无理取闹，他知道。但是——

    “我求她来着。总之，你下周就去好好上学。”

    “比较是孩子入学的大事，还是请母亲重视一下吧。”

    罗坐在一边展开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芙蕾雅捻了捻在半空中的手，小心翼翼地对罗西晃了晃。

    “你也是。”罗西瞪过去，“下周你就去上学。”

    “……嗨？”

    罗西猛地打开门，就看见芙蕾雅把罗摁在腿上打屁股。罗面色通红，拼命挣扎。

    罗警惕地从兜里掏出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