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见状心中极度不悦,内心有股想将楚南阳那只手砍下来的冲动。然而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楚公子,既然是误会,你可以走了。”
温庭姝心头一跳,一瞬间只觉得看到了当年追求自己的江宴,她稳了稳心神,然后感到有些无奈,虽然不相信他的话,但他这般嬉皮笑脸地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温庭姝也不知如何应对,“楚公子,我与你同为男子,受不得你这一声美人儿。”温庭姝压着嗓音说道,因为方才和江宴闹了龃龉,也不好请江宴帮自己解围。
温庭姝愣住,突然有种被他耍弄了的感觉,心中顿时有些恼火,只是对着他言笑晏晏的模样,温庭姝也没可奈何,只能回答:“温庭姝。”
叫人将那两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楚南阳手下拖下去后,书房内再次只剩下江宴和温庭姝。
‘砰’的一声响,温庭姝和楚南阳齐往江宴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起身过急,身后的椅子被带翻在地,他的凤眸阴冷地扫过楚南阳握着温庭姝的手。
楚南阳笑问:“静女其姝的姝么?”
楚南阳眼眸眯了下,他阅女无数,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真实身份,楚南阳第一眼就对她产生了兴趣,她明明看起来一副端庄守礼的模样,行事却胆大妄为,竟然扮作男人出来行走,这女人很有意思,楚南阳想要得到她。
得知自己的手下把事情都招了之后,楚南阳看着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暗道了句废物,然后看向江宴,嬉皮笑脸地说道:“将军,在下并未让这两名蠢才将人迷晕带走,在下明明再三叮嘱他们,只是让他们有礼有节的把人请到舍下而已。”楚南阳言罢看向两人,面色蓦然一变,猛地往两人身上各踹了脚,满脸不悦道:“蠢才,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请?”
“美人儿,这一切的确只是个误会,让你受惊了,实在是抱歉。这两人便交给你处置吧,要杀要剐都随你高兴。”
温庭姝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杀人的模样,一时间忘了抽回手,任由楚南阳握着。
温庭姝刚要跨过门槛,听闻他的话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淡淡地问:
“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楚南阳陈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温小姐,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后,我的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像是中了魔怔一般,所以才冒昧让人去请你过府一见,却不想那两名蠢才竟如此冲撞了你,我该如何向你赔礼呢?”楚南阳忽然携起她的手,突如其来地问了句:“温小姐,可曾订过亲?”
听听他这话,好像她见一个男人就会看上人家一般,她是色中饿鬼么?
温庭姝看着楚南阳踢人,不由蹙了下眉头,下意识的想,如果是江宴的话,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正想着,楚南阳忽然回头看向她,脸上浮起温和亲切的笑容,然后走到她身旁,一腿屈膝半跪在她面前。
温庭姝微微点头。
听着他这番歪理,温庭姝额角隐隐作疼,觉得这男人没脸没皮的程度可与过去江宴比肩。“楚公子,你先起来吧。”他这样半跪在她面前成什么样?
他抬眸看着温庭姝。那一眼,竟有股难以言喻的风流。
温庭姝一怔,瞬间反应过来他有龙阳之好,温庭姝顿时尴尬不已,看了眼江宴,见他表情冷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温庭姝无奈看回楚南阳,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便道:“楚公子,其实我是女的。”
楚南阳站了起来,那双凝望着她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像是与生俱来的,“昨日我茶馆里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晓你我是同类人,你也喜欢男人吧?”
江宴冷眼旁观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渐渐收紧,似极力忍耐着什么。
温庭姝不觉蹙眉,“你……你这是做甚?”
楚南阳脸上毫无意外之色,扬眉笑道:“是么?无所谓,我其实男女都可以。小姐,敢问芳名?”
“古时把香草美人比做忠贞贤良之士,可见不止女人才能被称为美人,男人同样可以称之为美人。”楚南阳笑吟吟地说道,并不戳破她的谎言。
得稍有不妥,便往上抵唇,佯咳了声,随后冷冷地看了楚南阳一眼,“楚公子,莫要与我装傻。”言罢让剑秋去将迷晕温庭姝的那两人带了过来。
江宴面色从容平淡,但楚南阳仍旧敏锐地察觉到此刻的江宴惹不起,他放开温庭姝的手,反正他也不急于一时,这会儿江宴在,他也做不了什么。便朝着江宴作了一揖,随后对着温庭姝挑了下眉,含笑扬长而去,并不理会自己那两名手下。
江宴沉着脸看着他装模作样,江宴虽未与他正面打过交道,但已经听闻过他的不少事迹,他是楚南湘的兄长,著了名的花花公子,富贵闲人,身边女人无数,喜欢玩弄女人,看上的人会不择手段的弄到手,直到腻之后再将人抛弃,江宴并不希望温庭姝被这样的人欺骗。
江宴送温庭姝出了屋子,温庭姝突然想到柯无忧和秋月来,心中不由懊恼,正要询问,却听江宴语气冷漠地说道:“你可不能看上他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