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输入了她的生日,门开了。
“你店里有员工吗,花太多,我需要些人手。”
他不给她任何缓冲的机会,掌心掩盖着唇,声音透出来都是闷气沉沉。
心中咯噔,双脚沉落进深渊,此刻的她不是坐在车里,而是悬空的黑洞上方,失重而无力,同心跳悦雀的感觉来得太突然,她无从适应,连车子停下了,都没发觉。
习悠馨正找人呢,回头就看到一个石像后面,一双眼直勾勾的在盯着她看,不是瞿顺是谁,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敢直视他的脸,因为隔着很远的距离她才有胆。
习悠馨刚想说话,他便问:“毕业后怎么回来高中这边了。”
“他跟我一个队的,他是孤儿,无父无母,所以才敢立碑,给他立碑的事,也是商议了很久才同意。”
后来,因为什么分手了?
习悠馨手抓住腿上的裙摆,用力揪住。
习悠馨一脸惊诧,被他拽着往前走:“为什么?”
瞿顺满眼的悲痛,泛青的眼睛不知何时红了,强忍着把她生吞,揪住她头发的手在抖,她现在确认了他话中的真实X。
但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发现,他心思很重,不像表面看的那么无情,把照顾她的事都做的面面俱到,他从来不会拒绝她每一个任性的玩笑话,哪怕是想吃离学校东头最远的关东煮,也能给她买回来。
“你这是要去哪啊?花店在东边。”
车开到一栋别墅门前,瞿顺牵住她的手,来到门前输入密码,他思考了半天,也输错了很多次,显然这里他不经常来。
习悠馨帮忙将花发放给前来悼念的人,墓碑前堆满的鲜花不止几百,还放着很多酒水,牺牲的烈士年纪并不大,旁人说,这是名缉毒警察。
“悠馨,这些年来你想过我吗。”
那是埋葬烈士的广场。
“哦,我对这挺熟的,就一直想回来看看,干脆就把店开到这了。”
“无时无刻,每分每秒。”
“我帮你吧,你要送到哪里?”
无其事咽着口水,紧张的乱了手脚,一时忘记自己做到哪个步骤。
店里就她自己,习悠馨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一个小时还来得及。
头发被人从脑后抓住,已经没力气的她,被人抓起来轻而易举,冰凉的嘴巴堵在她唇上,舌头带着计划的探入,粗鲁扫过她每一处唇舌,生怕她逃走,把她又咬又吸,又爱又恨。
车开往的方向不是她花店,朝着北边越来越偏的地方去了。
耳边只传来双闪不断地声音,她忘了怎么呼吸,怎么把人推开,呆呆的想自己是否也想念他,想他的话里,说的到底真不真。
最后听高中朋友说,他还是去了警校,此后很多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车吧。”
“不是很远,墓洛广场。”
这么说来,瞿顺的工作任务,习悠馨清楚了,她心揪,当初反对他去警校的事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也还会是这样。
从大门进到房子,这里样样都是她喜欢的装修风格,壁炉,纱窗,粉红色的地毯,墙上挂满花环,文艺书画。
从他进来开始,就只在进门的时候看过他一眼,他长的还是能吓坏小朋友的严肃,无可挑剔的五官,偏偏生了一副y冷的性子,以前交往时候,他也不经常笑,刚开始认识他那会儿,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年纪轻轻就装比,楞个木头脸给谁看。
“我很想你。”
“你是不是还没睡,我店里有休息的地方,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花包好了,想起过往的伤心事,习悠馨丝毫提不起跟他重逢的盼望,她想这男人也早就不喜欢她了,不然当初怎么可能走的那么干脆。
哦,想起来了,他说他要考警校,习悠馨不想让他有危险,吵了一架,一个暑假没理他,甚至换了电话号码,就等着他道歉,那两个月她天天期盼,等来失望。
许多电视台的记者来这里拍照,瞿顺悼念透审,离开躲到了一旁。
一身笔挺的大衣威风凛凛,没点专业的训练,做不到这般身姿挺拔,巍然屹立。
瞿
习悠馨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看,见有记者朝这边走来,连忙跟在他身后小跑。
“你跟这个烈士,认识吗?”
习悠馨含住自己流血的下唇,心跳紧张,残留唾液刺痛,她又想起了与他的初夜。
跟着他来到卧室,连这里都是公主床,窗台上放满了花瓶,里面的花被人精心照顾,开的甚至比她店里的花还要好看。
“让我再自私这一次,最后一次。”
他把手肘搭在车窗,盖住半张脸,挡住嘴巴,看不出情绪。
为了这些花,瞿顺专程开了一辆皮卡,习悠馨到了才发现,这儿的人比以往都要多,红旗标幅,似乎是有烈士牺牲了。
“认识。”瞿顺眼底的青色,像是很久没睡,残留着痛苦,既心疼又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