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不成立。证人请回答提问。」
整个案子的生杀大权全掌握在这些陪审员的手里,得罪他们对哪一方都会极为不利,而要是能得到他们哪怕一点点好感,天平就可能向你倾斜。当然,唐佳慧光凭她赢得的好感还不足以让陪审们改变我前三天在他们心里建筑起来的被告有罪的强烈印象。除非她还能找到关键性的破绽。但是,我已能感到危险的存在。
陈小姐犹豫地说:「他……我看不见。我不清楚。」
「他……他把我的手绑在……用丝袜绑在我背后。」
这是一个由六男六女组成的性别平衡的陪审团,我无法理解的是不论男女都似乎很爱听这些细节,和前两天无精打彩的样子全然不同。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刻意回避这些*奸场面的过程和细节。我花了大量时间来巩固那个围巾证据以及强调赵泰江过去的劣迹,还有就是论证人在失去视觉时对声音的敏感和记忆,
唐佳慧一口气连着问下来,好像没有得到她所满意的,竟停下来好像不知如何进行下去。我暗自为陈小姐感到焦虑。这样下去,不知会出什么意外。
「我……从未与异性有过你所说的性接触。我……我只跟我前男友有过很少的……拥抱和……亲嘴。」
「啊……他的……那个东西……」
看着唐佳慧用美丽的面孔对着法官,竟然能在这大庭之上毫不脸红地问这种性问题,我突然意识到法官已经对她生出本能的偏向——一种男人对女人的自然反应。更何况唐佳慧还是这么一个俊俏的美女。我开始发现遇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异性对手实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陈小姐似乎是在痛苦地回忆当时的情景:「我……他……我跪在地上……他先是……大概是坐在浴缸边上,后来又站起来……」
「我明白了。那他有没有将您捆起来?」
「没有。」
「是的。」
「他……我必须抬头才能够够到他的……」
「他有没有将您的嘴堵上?」
这是发生在什么地方?您的客厅,还是您的卧室?还是在……」
「在您浴室的地上吗?」
「你是指他的阴茎,是吗?」
什么?法官的反应让我难以接受。他完全站在了唐佳慧的一边,竟连头也不回就否决了我的反对。我突然发现法庭里包括法官和陪审员们在内,所有的人好像都在精神十足地倾听陈小姐被迫讲述她的被辱经过。天哪。这帮人都这么感兴趣这些*奸细节,我心中为陈小姐大感不忿。
「不……我……不是我选择的……我……我能有什么选择?我是被逼的。」
唐佳慧转移了方向接着问:
「您那时还是跪在地上的吗?」
「很好。陈小姐。谢谢您的直爽的回答。下面,我还想就那一天的一些细节请教请教您。据您所说,您是在被蒙上双眼之后,被那个人脱去身上的衣服并遭到凌辱。
「陈小姐,您在给那个人做口交时,是穿着衣服的吗?」
我突然有些清楚唐佳慧想往什么方向寻找突破口了。她想找出证据以证明罪犯与这个赵泰江的身材不付。只要陈小姐一个应答不对,就可能给她可乘之机。果然是个狡猾的律师。可叹我预先竟未能料到她会从这个方向入手,未给陈小姐一点点应对的指导。我暗暗捏起一把汗。
「……是的。我可以肯定。我的头被压得很低。」
「……是。」
「据您对警方报告说,那个人曾逼迫您为他口交。他是用了什么话来胁迫您的?」
「……是的……我是被按倒在地上……」
「他的什么?」
「……」
我不愿得罪法官,只得闷声坐下,心里越发不安。这个女律师似乎是要在陈小姐对被告的辨认能力上下功夫。但这和她的性经验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怎么说,我的干涉已给陈小姐足够的时间思考如何回答唐佳慧的问题了。只见陈小姐有些尴尬地回答说:
「在我的浴室。他把我强行拉到我的浴室。」
「那您没有反抗吗?没有大声喊求救?」
「反对以这样的方式提问,法官大人。这些问题构成了对我的当事人的隐私的直接的和不必要的侵犯。」我真是难以相信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律师,竟然能毫不脸红地在众人面前说出『口交』这样的词。我仍然琢磨不透她的手段,但我知道我必须及早地提出反对。不能任她为所欲为地按着她设计的提问方式走下去。
「陈小姐,您是如何感觉到那个人后来又是站着的呢?」
罪犯的辨认能力。请求您容许陈小姐回答我的问题。」
「谢谢您,陈小姐。那么,您是以什么样的姿势为他做口交的呢?」
「好吧。请陈小姐回答。」
「我明白了。您是被迫选择了为他做口交。是这样的吗?」
「他站在那里,您是否得伸直了身子才能够得着他的阴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