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安有些犹豫,“若是风言风语传出去,对你名声有碍。”
“这么说,只要先生生下孩子,他的身体就会恢复正常,我可以随时随地碰触他、拥抱他也没有关系了?”太子问。
他还
林安知道太子说的是对的。他可以自己在这深山里生活,可孩子呢?他难道要他的孩子自出生起便不见天日吗?他的孩子,理应被宠爱着无忧无虑地长大,就像是……
是一个怪物。而一国太子、未来的帝王是不可能娶一个怪物的。
他的高傲使他当然不甘心只做一个玩物,所以他抗争过,他甚至因此离开了京城。哪怕太子来找他,他也没有想要就此妥协。
可他得承认,承认太子对他而言的特别。他无法容易别人对他的冒犯,却对太子的百般逗弄一再退让一再纵容,而这份纵容使他最终深陷其中再无法挣扎。
那天的那场大哭,那次主动的邀请,便是他最终放下了所有不甘的妥协。
男宠也好,玩物也好,他认了。
他想要太子在他身边。
“先生。”
太子朝着林安走过来,伸出手似乎想要将他揽进怀中,却最终只是拽住了他的衣角。
“腊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大婚便定在那一天,如何?”
“殿下……说什么?”林安有些茫然地看向太子。
“我说大婚,你和我的大婚。”太子一字一顿地说完,而后忽然笑起来,“先生,我从未当你是男宠,也没有什么未来的太子妃,那个人只能是你。”
林安缓缓睁大了眼睛。
“我不会为了一个男宠而去央求父皇允我离京,也不会为了一个男宠跑到这深山老林一待便是上月,更不会为了一个男宠半夜去洗冷水澡,只是担心强迫会让他不喜。”
“先生,我心悦你,从很久以前开始。”
“你……”林安愕然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难道先生以为我当真缺侍人吗?我那三皇弟今年只刚十六,便已经收了好几位美人。先生觉得,我好歹一个太子,会没有美人愿意侍奉吗?”
“我原想着,先生一介男子,同我今生注定殊途,便想先等先生娶妻我再大婚,也好让我死了这条心。”
“三个月前,我同先生那一夜让我明白也许先生对我亦是有意,不然如何能纵我至此?于是我又想着,让先生入我东宫,至于后嗣大不了过继个便是。”
“而今天,我知道先生有孕。”说到这里,太子的声音显而易见的上扬,而后又被刻意压了回去。
“先生以为,我之所以那么高兴,真的是因为要有一个孩子了吗?若我想要,这天下有多少女子愿意给我生孩子?”
“我高兴,不是因为我有了一个孩子,而是因为我和先生之间从此再无任何阻碍,是因为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带你回宫。”
“先生,我想娶你。”
一字一句,如同惊雷在林安耳畔炸响。
却原来,他从来不是一厢情愿。
却原来,他的太子早就对他觊觎已久。
良久良久,久到太子的脸都垮了下来,林安忽而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好。”
回京的马车上。
“若是陛下不允,如何?”林安问道。
毕竟太子大婚,绝对不是太子自己说了便算的。
“唔,我没同先生说么?父皇早就允了,我离宫之前便允了。”太子趴在林安身上,口中舔舐着林安的耳垂。
“嗯……陛下,陛下……”
耳垂被舔舐,刺激感让林安的话语时断时续的。
“这种时候要喊「殿下」,先生。”太子索性整个环住了林安,抱怨着,“用这种调子喊陛下也太糟糕了。”
太子稍微联想了一下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顿时一阵恶寒,连忙抱进了身上之人。
绝对不行,他的先生只能是他的。
“殿,殿下你是……是怎么……”
“怎么说服父皇的?简单,跪上三天就是了。”太子满不在乎地说。
接受。
“怕什么,又没有旁人。”太子哄道。
那车夫是太子暗卫,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暗地里跟着太子的,早都习惯了,也就林安刚开始得知时很是不适应了一阵。
而不适应的结果就是,一开始林安总是不好意思喊停车马,于是在马车上失禁了两次之后,他也终于还是释然了。
反正那暗卫除非必要几乎从不说话,便权当是个透明的便罢。
“先生,好不好?”太子央道。
“不好。你若疯起来,嗯,这马车哪里禁得住?”
会有这样的担心实在不无道理,就在他们剖白心迹的那天晚上,他们在山上的竹床便是生生被太子折腾塌了。
虽说那竹床的确是相当简陋,但能把床搞塌,太子的战斗力也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