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从额头,到鼻尖,再到脸颊,像是缓缓描绘着他的轮廓那般移动。
聂世云直起身子来,把翟白容剩下的话堵回嘴里去。
聂世云和翟白容可真会装。玄阳心道。
此时玄阳自己恩爱的对象不知道跑到多远去了,显然他的语气有点酸酸的。
腕动弹不了,翟白容只能曲了胳膊肘撑在身后的台面上,重心不稳。聂世云瞧见,稍一使劲力,让翟白容双脚离地坐在了台面上。
闻言聂世云抬起头来,只往后挪了一小步。
只是聂世云以前中途去山下走一趟,大多花不上一个时辰肯定就回来了。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主顾都会这样上心地亲力亲为的,这些工人感受得到聂世云对云清阁的看重,乐得让他监工。总比做到一半再被指出不满来得效率高吧?
这时已经闹完了一场,两人贴在一块儿,发丝混在一处不分你我。
翟白容也不知是真的摸出来了,还是心中潜意识作祟,但他是认真那么说的。
最近他们都很忙碌,忙起来一时顾不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像此时刻意提起来了,稍稍加了点火,欲望便一下子旺盛地烧了起来。
山上干活的人还是挺敬业的,见漂亮姑娘走了,也没什么意思了,聂世云走了不久就开始继续工作。
“玄阳少爷,聂前辈今日是不回来了?”
聂世云看他脸上有一丝疼惜,顿时哭笑不得:“哪会啊。真的是我随口夸大其词来着,你怎么摸出来瘦了的。”
此时山下店铺中,聂世云和翟白容没有辜负玄阳的腹诽,屋里早已是一派春色。
唯独这种时候,翟白容得笑与平日很不一样。笑得眉毛和眼睛都弯起来,很是开怀。让人看了大约会恍然觉得他从云端走下来了。
“就为这个?”翟白容无奈道,“傍晚不就回来了?”
聂世云本弯着身子正要与翟白容的腰带作斗争,这会儿抬头看向他道:“真的不想做吗?”
听到有人问自己,玄阳无奈道:“你问我,我问谁?他没联络我,估计没什么大事。耽误这么久兴许单纯是和他道侣终于忍不住,跑去屋中恩恩爱爱了吧。”
睹的。所以我想着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日后你休息好了,精力充沛了再说。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
“等等……”翟白容言语中还是有些犹豫。
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玄阳仿佛被噎了口馒头咽不下去,嗓子眼儿堵得慌。
“好了,让我下去吧。”
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可对面的修士却不信他,哈哈一笑道:“玄阳少爷真会开玩笑。聂前辈一向认真,翟丹师又是那般道骨仙风,怎么瞧都不是那种类型的人。想必是有正事吧。”
负责的人正巧听见手下的修士议论,开口让他们赶紧干活:“咱们做工的管客人的私事做什么。反正玄阳少爷还在后山呢,要是有拿不准的去问问他的意思。”
玄阳闹了会儿别扭,后来心情好些了就自己回到前山来了。扫了一圈见聂世云还没回来,知道聂世云和那个凤凰女肯定没这么多话好聊的,他又确认了一遍传讯石,看了看聂世云是否有什么紧急情况。
埋在翟白容锁骨窝儿处,鼻息的热气吹在皮肤上,有些烫人。
翟白容说得诚恳,聂世云却眉毛挑了挑,面色明朗不起来。怎么被这么一说,好像是他最近不行了似的呢?
翟白容想到这光天化日的,还在铺子前厅里,一时间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知道他
翟白容抿唇推轻了推聂世云的胸口,这人贴着柜台站在面前,完全阻断了他下地的道路。
他决定今日不回山上去了,希望那群干活的不要因为自己不在就磨洋工。
翟白容撑在身后的双腕稍一用力,从柜台上跃下。若刚才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接受撞击那手该是早就麻了,但大多数时间他的手都挂在聂世云的脖子后面,所以现在还活动自如。
“现在不行吗?你瞧,我们都好一阵子没有过了……”聂世云说话声音含糊不清,因为他已经亲吻上翟白容露在衣领外的皮肤,想必很快就会从光滑的脖子一路向下,将其穿着整齐的衣襟弄得乱七八糟。
因聂世云只退了一点点距离,果不其然两人又撞在一起,聂世云顺手将人搂紧了,胸口对胸口,彼此之间毫无缝隙。
他又不能和外人提那两人私下根本不是那样的,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接起聂世云的担子指挥起众人。
翟白容平日对外也是经常挂着笑的,笑容中总透着温润。许多年轻女修看到他就走不动道,却很少有人贴上去,大家都觉得这模样像是云端的人似的,伸手不可得。
“今天真稀奇,聂前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走时也没给我们留个信儿。”
“听你哭累还觉得是夸张居多,仔细摸一摸,好像你当真瘦了。”
生活里随意的肌肤相接,和特殊时刻的意有所指,翟白容还是很容易就能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