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瑶认识余忱好几年,一直觉得他天生是当科学家的料,男生内敛又低调,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情感。
然而她错了,她在意识到余忱待宁希跟别人不同后,就已经渐渐歇了对他的心思,她欣赏余忱,就算这次理论比余忱低了些,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不如他。
毕竟实验是自己的强项。
女孩儿天赋极高,自负又骄傲,更不屑弄什么雌竞,在男人身上纠缠不清。
以后成就如何还未可知。
余忱下飞机给领队教授请过假,便直接从机场回了家。
宁希开门时吓了一跳,余忱之前跟她讲过,她以为男生要到晚上才能到家,她慌慌张张瞧了眼男生,又跑到浴室里去。
镜中女人眼圈还红的,她往脸上扑了扑水,还是无济于事,男生已经在外面喊她。
“宁希?”
宁希迟疑片刻,对着镜子露出个自认为还行的笑,手摸着门把走出去,她笑说道:“刚才睡觉来着,眼睛突然有点痒。”
余忱的行李就搁在门边,男生眉头拢着,他刚在厨房洗过手,指尖冰凉触上她的面颊:“宁希,你哭过?”
她不想承认,下意识反驳:“没……”
男生却已经看穿了她:“你看你,眼睛都哭肿。”
宁希剩余的话全堵在喉咙,她只觉鼻尖一酸,抱住男生的腰,突然哭出声来:“余忱……”Уu?нaiωeň.?ǒ?(yuzhaiwen.)
她搂得他死紧。
男生心跳得厉害,就算猫在脚边叫唤,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昨晚还说有庆功宴,却急匆匆赶回来。
“余忱,你看到那些了是不是,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的,不知道会给你带来麻烦。”她哭得伤心,男生胸前很快浸湿了一大块。
他就知道。
余忱默默抚摸着她的背,亲吻她的发:“宁希,我没有觉得是麻烦,那些话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你说过的,我只是我自己,不是吗?”
男生面容青涩,前额垂下的发落在她发顶,他闭了闭眼:“你别哭了,饿不饿,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宁希抽噎会儿才松开他,男生的白T恤被她弄得皱巴巴,她垫着脚亲男生:“还没恭喜你呢,别出去了,我给你下面条庆祝啊。”
“好。”余忱抹去她眼角的泪。
宁希又觉得丢人了,明明想了瞒着余忱,即使他已经看到,也要安慰他的,没想到最后却让这孩子来安抚自己。
“那我这就去。”
余忱俯身将唤了半天的猫捞起来,揉了揉它的脑袋。
她跟余忱的事说大也不算大,没有人会盯着陌生人的生活不放,不过这下宁希家里亲戚几乎全都知道。
家族群里有人开口问,她一次都没回过,反正她在他们眼中不听话惯,大不了再成为反面教材。
邵丽女士打电话告诉宁希:“你姑她们问过我,我说我也不知情,这日子,不是给别人过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邵丽女士把颜面看得重,能出这话已经很不容易。
让这事情一闹,宁希很久之后才想起,自己看到余忱和陈齐瑶站在一处时酸溜溜的心思。
同样的优秀,耀眼,似乎只有那样的女生才配得上余忱。
她看向正坐在那儿整理笔记的男生,前几天,有家出版社找上他,有意编印出版他的笔记和学习经验,余忱这几天都在忙着。
余忱注意到她的视线,偏头看她,对上男生一如既往温和的眉眼,宁希微微一笑,突然瞬间释怀。
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提及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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