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五年前和亲的金珠公主么,帕洛斯恍惚了一下,从血缘上来说她是他的姐姐,嫁到吐蕃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吐蕃当时的说法是突感风寒不治而亡,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那两个奴隶也挺漂亮的,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玩玩啊!”
“都给你,我只对那个瞎子美人感兴趣。看见他那小嘴儿了吗?小小的红红的,喝酒的时候也小口小口抿,还敢伸出舌头舔嘴角,啧,分明就是在勾引我!要不要打个赌,他那小嘴绝对含不下我这根。”
“哈哈我和你赌这个干什么,我等着看他跪在你脚边红着眼睛求饶……”
贵族的对话越来越下流,帕洛斯面无表情地听着,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帕洛斯站的地方。帕洛斯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几乎就是在等着他们发现。果不其然,那两个喝得舌头都大了的贵族一拐角见到了他们嘴里的小美人,什么外交礼仪都抛在了脑后,嗅到花香的蜜蜂似的围了上来。
地位更高的贵族甚至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一把攥住了帕洛斯的手:“小美人,刚才的话听到了是不是?那不如就把话摊开了说,吐蕃太远,皇帝管不到的,你可别像金珠公主一样不识抬举,乖乖跟了我,保管你在吐蕃横行霸道无所顾忌。”
“哦?”帕洛斯尾音微微上挑,宴会上一直维持着雍容天家气度的人此刻竟显出几分天真的轻佻,“你这么厉害的嘛?你是谁呀?”
“哈哈我是赞普的弟弟,你说我是谁?”
小美人的手温热细腻,摸在手里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贵族酒气色胆一起上头,干脆一把掐住美人的细腰把他揽进怀里。
帕洛斯没有反抗,轻飘飘被高大强壮的贵族揽到了胸前。他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贵族心口,上挑的尾音近似于撒娇:“听说赞普有二十个弟弟,你是哪一个呢?”
的地方。”
雷狮语调高傲而冰冷,仿佛面对的不是他的长辈,而是匍匐在脚下自作聪明的下属。
“你别以为你是赞普钦定的王储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
贵族被雷狮的态度惹怒,酒气上头居然直接挥拳冲了过去。另一个小贵族酒早被吓醒了,忙拦住他,尴尬地打起圆场:“雷狮克增别介意,他喝醉了。那个,帕洛斯皇子,他,他是自愿的,你,你看见了吧,和我们没关系!”
小贵族竭力推卸着他们的责任,雷狮从他的嘴里听到帕洛斯的名字脸色明显一沉:“就当他是自愿的好了。他昨天才受过上师加持,按照规矩,需要斋戒沐浴半个月。怎么,你们想违抗吉祥天吗?”
吉祥天的名头显然比雷狮好使多了,两个贵族听到后身躯都是一震,贵族剜了雷狮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真是晦气,要是触怒了吉祥天该怎么办,回头还得向吉祥天祷告解释……”
雷狮注视着两个贵族走远,心情越发恶劣——在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王权的威吓永远比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明。作为王权的继承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搬出神明吓走恶徒这件事感到骄傲。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个心怀鬼胎的小东西。
想到刚才见到的画面,雷狮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小瞎子脸上是令人作呕的甜腻笑容,橙金的眼眸波光潋滟,小鸟依人似地躺在男人怀里。
真是让人恶心又腻烦。
他转过身,身后的帕洛斯似乎在思考什么,精致的面容在月光照射下显得苍白而冷漠。等他发现自己回过头来后,又马上换了一副感激涕零的面孔:“多谢雷狮克增搭救,我真是感激不尽。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也要多麻烦您照顾——”
帕洛斯的一番夸张的套近乎表演还没结束,手臂处便又传来剧痛。雷狮紧紧捏着他的纤瘦的腕骨,冰冷的手指伸进他的衣袖一阵翻搅,“当啷”一声,一把小巧的匕首掉到了地上。
雷狮一脚踩住了那把匕首:“我说过,在我面前收起你虚伪的真诚。”
帕洛斯还是笑着,仿佛没有听懂雷狮的话,只是嘴边的笑意冷了一点,
“我不是来救你,是来救那两个蠢货的。”
他将匕首踢出回廊之外:“别再耍花招。”
帕洛斯似真似假地捧住心口:“雷狮克增是不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想伤害你的王叔呢?就像您的王叔所说,我是自愿的呀。”
“自、愿?”
帕洛斯泫然欲泣:“我对王叔一见钟情,虽然看不见,但他那伟岸的身躯,有力的臂膀——”
“够了!”
雷狮的脸黑得像锅底,显然没想到小瞎子被拆穿后还能如此不要脸地胡编乱造。
帕洛斯露出狡黠的微笑,在雷狮上前要来打他的时候,一弯腰从雷狮的手臂下钻了过去。
所幸从角落回正殿的道路并不复杂,帕洛斯天生又有记路的本事,即使看不见,也一溜烟顺利地跑回了宴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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