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后,桑郇再也没见过温戾,他松了一口气,也落得个清闲,谁知太师府中又传出纪太师身体抱恙。
要说这纪太师也要追溯到前朝时期,纪守礼祖上一门是读书人家,个个光耀门楣,纪守礼也余风遗采,仅仅舞象之年就夺得头筹,得以晋见皇帝,遐迩闻名。
此次的风头也引得京城贵家小姐向往,他就被赐婚了,是京都安家的二小姐,安微惗。
可纪守礼也是榆木脑袋,竟抗了懿旨,觉得成亲婚约乃是读书人家的大忌。那安家二小姐打小就是和武将父亲学得舞刀弄枪那一套,听到消息就带着红缨枪直逼纪守礼下榻的坊间,要个公道,其实她也看不上木讷的读书人,只是要反对也还是她,还轮不到一个穷弱书生来抹黑她的脸面。安微惗越想越气,要会一会那书生,谁知等他见到那书生后,书生到是红了脸,活脱脱一副娇俏样。
安微惗绷不住笑了,娇俏艳丽的面孔惹得少年心动不已。
他们相爱了。
等求到皇帝面前,到是让皇帝愣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同意了。
最后赐了名号和封位,两人相敬如宾,育得一儿一女,可不幸的是,安二小姐在镇守疆域时身亡,从此襁褓孤儿没了母亲的宠爱和陪伴。
其女名曰纪敏玉,取聪慧敏捷之意,继承母志,如今已成西南镇守大将军,守一方平安。
桑郇也没管自己已经虚弱的身体,他头脑发懵,前几日的性事过后留在身体里的东西他也没清理,只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日就发起热来,到如今已经持续了好些时日了,就是不见好,桑郇也没在意,他身体一向如此,等熬过去就好了。
只是身边少了个叽叽喳喳的人,到是少了些许落寞。桑郇坐在庭前去等通报,嘴上就喊上了佘桃,等声音落下后,唯有穿堂风落寞地回应了他。
“郇哥哥……”纪素听到下人通报桑郇来得时候还吃了一惊,但又觉得在预料之内,他又下意识地去握桑郇的手,冰凉异常,如今日子不多了,也渐渐入了凉,纪素忙命人去给桑郇添了一个抱手的暖炉,桑郇脸色这才没那么差。
“我爹他……,醒了”纪素声音哽咽,到像是哭过“郇哥哥要不要去看看?”
桑郇没说话,起身跟着纪素进了里间,烟雾缭绕,一股中药的苦涩味勾起了桑郇的回忆,纪素见桑郇愣了神,就去唤他。
“郇哥哥,爹他没事的”纪素见桑郇面色凝重,知道他还没从佘桃没了的伤痛中走出来,只好安慰他说“就是天气变凉,年纪又大了,身子骨就不如从前了……”
“怎么会?老师还康健着呢……”桑郇喃喃自语,只是安慰自己冷静下来,向前看,可那种透心的绝望浸染了他全身,等看到安然无恙的纪守礼,他才长长呼出已经憋了很久自己都不知道的气息。
“郇儿……”纪守礼见桑郇来了,忙放下了手里的书,招呼着桑郇坐,还顺便关心了他差极了的脸色。
桑郇借天气之由混过去了,桑郇等纪守礼睡着之后才出来。
天色尚早,有隐约欲色,纪素要带桑郇去霖江边赏湖。
桑郇拗不过,他只好去了,等他到时发现已经有好多人在了,孤叶小舟,伶人细唱,咿咿呀呀地,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可,桑郇却看到了温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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