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和仪式果然是男人的症结所在,自从领证以及举办简单的婚礼之后,产后抑郁的余逐渐开朗起来,即便是在妻主不在家时,也能保持相对平和的心境。
余的手艺活越做越好了,除了能给孩子做一些小衣服之外,甚至还试着给宋椒做了一条纯色的裙子。宋椒看他喜欢做这些,纯手工缝制又繁琐,就从二手市场淘了个半新的缝纫机回来,洗刷干净涂好润滑,用起来丝滑流畅,比手工效率高很多。
缝纫机对于宋椒来说是专业人士才会使用的东西,所以她带了余一起,让卖主现场教学使用方法。或许心灵手巧的人在这方面一点就透,他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上手也很快,看得暂时抱着孩子的宋椒目瞪口呆。
“好厉害,余很快就学会了呢。”回程时,宋椒挽着他的胳膊挨在一起咬耳朵。
看她那副惊讶的模样,余很想摸摸小妻主毛绒绒的脑袋,奈何手里抱着孩子,没办法腾出手来,只好腼腆笑笑:“奴也就只能做做这些,男人手脚太笨可不好。”
宋椒托起下巴做沉思状,沉默良久,思虑再三,认真得出结论:“余笨手笨脚的话,比如说洗碗不小心打碎掉之类,肯定会一边哭一边道歉,然后下次继续笨笨的,好可爱。”
或许这便是年龄和地域差距带来的代沟,他有时很难理解妻主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就比如今天的这个设想,先不说每次洗碗都会打碎的他活不活得到现在,单论事情本身来讲,连洗个碗他都做不好的话,根本就不会可爱,反而会让她过得很辛苦。
“不过当然还是现实中的余最可爱,哪里都可爱。”
想到那时候,看着他蹲在厨房吃剩炒面那天,她对他的评价就是可爱。一个年长于她且过于高大的,已为人夫的男人显然不该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这大概是她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嗯……应该是喜爱,毕竟她看起来并不是在讨厌。?ùsんùщùъìz.?oM(yushuwubiz.)
软绵绵的妻主喜欢黏在他的怀里,连出门时也不例外,比起被妻主依靠或是牵引的幸福,来自大龄已婚男人的羞耻感根本不值一提。他知道自己长得不是很漂亮,个子又高得过分,乳房还因孕育哺乳而发育成比妻主还大的奶子。
抱着孩子的暗淡无光的自己与青春靓丽的妻主走在一处,简直不甚搭配。他时常能够听见路人的议论,不明白他这样普通的男人凭什么能得到身边人的宠爱,分明他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他最害怕的,就是那些结伴而行的小男生对妻主投来的感兴趣的目光。并不是他疑神疑鬼,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男性暴露心思时是何种姿态。每当这时,他都会刻意往妻主身上贴,索性她也从不推开他,反而了然笑之,任由他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小妻主才不像个懵懂的孩子,而是温柔聪慧的成年女性,放任着他释放好不容易胆敢显露的占有欲。
成熟稳重的男人自然别有一番滋味,从小就擅长照顾人的余历经了生活的打磨,至如今体贴能干更甚。他将家事打理的井井有条,细致耐心的照顾着来之不易的宝宝,并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熟透的身躯展露。
最最重要的是,他和妻主一起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生活,在他们的这段感情之中,少了任何一个人的努力都是走不到今天的。除了无条件的付出,相信她的付出,也是他需要做的事情。
“什么会是黯淡无光啊,你抱着宝宝的时候,穿着围裙做饭的时候,还有安安静静看书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有在发光。”
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担忧说出了口,她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鄙夷的女人也好,年轻漂亮的男孩也好,他们都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我们只是挽着手而已,又没有妨碍到公共秩序。合法妻夫间正常的同行而已,什么时候还要看路人的脸色了。”
看吧,有了名分说起话来就是硬气,小妻主趾高气昂,仿佛这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
“我有这样好的夫郎和这么可爱的女儿,当然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糟糕,他是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漏嘴了吗。
而一路旁观了吃醋夫郎忸怩小动作的宋椒心情大好,高兴的哼起了家乡的歌。原来结婚是一件这么快乐而又幸福的事情,看来真是应该早点领证才对,好在现在也不是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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