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谷敬母亲秦菀是秦氏的千金大小姐,在父亲何明川尚未飞黄腾达时就一意孤行下嫁与他。但自从生下何谷敬之后,她经常跟何明川吵架,两口子甚至还殴打,不过是单方面的、秦菀用烟头烫何明川的手心。
小小的何谷敬躲在衣柜里面,他光看着就痛。
秦菀发现了他,笑着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跟他说:“打是亲骂是爱,敬儿怎么害怕了?”
何谷敬闭紧嘴不说话,秦菀的笑容也渐渐冷淡下来:“以后小孩子别老偷看大人的事。”
他被打发去室外运动场上玩,回来时抬眼望见何明川靠在阳台雕花栏杆上抽烟。云雾缭绕,模糊了父亲沧桑的面孔。他想,父亲都被烟头烫伤了,还愿意抽,或许这就是真爱吧。
许是这段记忆太深刻,何谷敬长大了对于香烟也持又爱又恨的缘故,他享受那种过肺吞云吐雾的感觉,又厌倦童年挥之不去的记忆,前年他想开了,就戒掉了。
但现在一想到梁钦,他控制不住想去找烟抽。套房的桌上横着摆齐一摞,何谷敬迟疑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来。
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何谷敬摇醒酣睡中的云锋,让他拿钱滚蛋,然后又拨了个电话叫梁钦过来。他的原话是:“小钦,我想你了。”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了男仆的敲门声,开门后看见梁钦亭亭玉立的身姿,顿时感到世界都清爽很多。
他一把将人揽过来,俯身亲吻梁钦的唇,好似干渴的鱼遇上一汪清泉。梁钦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不知所措,只能顺从地回吻。空气中湿漉漉的,不管是口腔还是眼眶,何谷敬把梁钦吻到窒息才停下。
“他不如你,小钦。”
梁钦软瘫在何谷敬怀里心绪起伏,这么说来云锋不过是少爷一时泄欲的工具,少爷的心还是在他这里的。他心口舒坦很多,轻声细语:“少爷我们回家吧。”这房间太臭他一刻不愿多呆。
他为了维持这段关系,轻易地原谅了何谷敬,哪怕是自欺欺人。他没办法,就算再生气,那听电话的五个小时他心镜沟壑纵深,但除了原谅别无他法。何谷敬当初告白时说他是男朋友,男朋友是可以更换的。
梁钦盘算自己在外面守不住何谷敬,至少在庄园内不能发生这样的事,因为他是少爷唯一的仆人。未来,也许,有可能,哪怕几率很小,他也要成为少爷的妻子。
到时候无论庄园内外,他都不能容忍。
回程的路途漫长遥远,不是因为路变长了,而是因为梁钦心里装了更多事。何谷敬偷看梁钦的表情,还是那么乖,完全看不出动怒的样子。
他也猜不准梁钦的心思,甚至不知道自己希望梁钦怎么想。
父亲看见母亲带野男人回家时会怎么想呢?他记得第一次事发时,何明川拿水果刀扬言要杀死那位小三,小三躲在秦菀身后瑟瑟发抖。秦菀吼道,你杀了他我就跟你分开过,何明川才收手。后来何明川摔断了腿,他问父亲怎么回事,何明川摸着他的头说:“腿是爸自己摔的,想让你妈来看我,这事你别说出去。”
秦菀果然来看望何明川了,她对何明川讲:“明川你好好休息,那人我不要了。”
年幼的他听着就觉得,看吧,母亲还是爱着父亲的。
毕竟母亲是有离婚的实力的。
“小钦,你难过吗?”何谷敬决定问出来。
“少爷,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您在外面如果只是玩玩而已,我也不会介意。”
不会介意?
何谷敬反复思考这句话,越想越不对滋味。
何明川为了逼秦菀都绑了一个月石膏,梁钦你算什么东西?他沉不住性子急躁起来,不知怎的裤裆跟着一块儿急。何谷敬只得带着气将车靠边停在应急车道上,扯开梁钦衣服就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