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最终还是选在旸谷,倒不是天帝没能打得过乌帝,也不是因为长生帝君当真是入赘,而是云笙考虑到九重天上阿凝认识的神仙并不多,若是在她成长的旸谷成亲,想必她也会自在许多。
即便是在她熟悉的旸谷成亲,婚礼的前一日阿凝还是紧张的睡不着。
阿凝裹着被子蜷在床上,明明早已闭上了双眼,却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云笙并不在他身边,他三日前便按规矩回了云渺宫,直到祭天地时二人才又相见。
阿凝少出旸谷,她不过九千多岁,这九千年来邀她吃酒的喜宴寥寥无几,是以她起初并不知道她与云笙这场婚礼,可谓是近万万年来最为盛大的一件喜事。
一整日,阿凝都兴奋紧张的不行,许是婚礼着实有些累人,也许是今日与亲朋好友推杯换盏喝的都是她父君珍藏的好酒,等回到自己屋里头的时候,阿凝已然困的不行。
阿凝红着脸,抱着云笙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念叨着:“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云笙眼底温柔,一直伸手护着阿凝,他说:“我也是。”
阿凝喜欢人间的婚礼,是以她的嫁衣也如同人间的嫁衣一般,是艳丽的红色。阿凝平素极少穿红,衣裳多是清新素淡的颜色,却不想这身用云霞织成的红裳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肤白若雪,娇俏可人。
他知道她穿着一身衣裳一定会很好看,却没想到阿凝穿这一身嫁衣会叫他移不开眼。
今日敬酒时少昊都在笑他,说:“你这一双眼睛珠子是让昊天锤定在小阿凝身上了吧?”
不等他开口,阿凝倒是替他扳回一成,她问:“嗯?在说什么?”
少昊笑道:“本君在想,云笙入赘旸谷,那岂不是要随小阿凝你一起管我叫爷爷?”
若非是大喜之日见不得血,云笙当下便要将少昊来试他尘封许久的若水的剑。
阿凝认真的想了一想,继而说道:“不若你们还是兄弟相称,我管天帝您叫爷爷,您管我叫嫂嫂,咱俩各论各的。”
少昊:“……”?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
云笙成阿凝不注意,往她的琉璃盏里添了些甘露,大喜之日他不阻她饮酒,这般掺水也是怕她第二日宿醉难受。
看着阿凝明艳的双眸和狡黠的笑,少昊颇有些痛心疾首:“当真是近墨者黑,小阿凝,云笙都把你给教坏了!”
想起这一幕,云笙就忍不住发笑。
他隔空取来绞干净的巾帕,小心仔细的给阿凝净了净手脸,待到要给阿凝拆头上的钗环时,阿凝推开他,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张开双臂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
她喝得晕晕乎乎的,自然是站不稳的,最后还是倒在了云笙怀里。云笙将他打横抱起的时候,阿凝勾着云笙的脖子问他:“帝君,我好看吗?”
“好看。”喝醉了的阿凝一直往云笙身上拱,像只猫儿一样,云笙蹭了蹭阿凝的鼻尖:“阿凝一直很好看。”
阿凝确实很好看,哪怕是现在还稍有些稚嫩的面容,都能看到日后张开的倾国之姿。
阿凝很满意,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是礼尚往来,也是吐露心声,阿凝伸手摸了摸云笙的脸,有些痴痴的说道:“帝君也很好看。”
云笙小心给阿凝松了发髻,修长的五指穿过那乌黑柔顺的青丝,云笙凝着阿凝微醺的出水芙蓉之貌,轻声说道:“阿凝喜欢这身嫁衣,以后也是可以穿的。”
“不是说……嫁衣只能……只能成亲的时候穿吗?”阿凝闭着眼,缩在云笙怀里。
“没有什么只能,阿凝喜欢就好。”云笙说着伸手去解她红嫁衣繁重的系带。
喝醉了酒的阿凝,少了平素的羞涩,她“咯咯”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若喜欢,日日都穿,那帝君岂不是……嘿嘿……”阿凝打了个酒嗝,她只是单纯的在想,却不知后面说出来的话对于云生来说有多撩人。
阿凝笑道:“那帝君岂不是要日日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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