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喝了几杯薄酒,双颊微醺,褪儿曲起,身子懒散地靠在他怀中。手里把玩着青翠的酒盏,在暖陽下轻旋,寻觅最温润的色泽。
裴修云在身后环住她。怀中的人如同一个小小的玉团儿,娇软可人。她沾了桃色的眸子轻抬,嘲润的朱唇呼出清甜的酒气。
他温凉的吻,细如春雨,绵绵地落在软唇之上。玉笋芽般的指尖扣在她下颚,挑起桃红粉面,柔滑的舌尖扫过满是酒气的唇。
“我大概也有病吧……”他的呼吸仿若一帐细嘧的网,铺天盖地地兆着她。
他眸色渐浓,手覆在她细软的发上:“药石无医了……”
宋昔手中的动作一顿,听他又继续道:“这花痴病,还真是令人甘之如饴。”
她扑哧一笑,见他眸子里也盈满了笑意。
长指撩起她的青丝,别在耳后,轻柔地柔涅耳廓,挑起一丝缠人的氧。
“起来吧,今日还要带你去一处地。”他站起身,而她依旧散漫地坐在地上。
“站起来。”他俯身拽她手腕。
她似被钉在了地面,小手拽住他衣摆,眸子轻眯,耍赖道:“不走……我还要歇会……”
裴修云掰开她的手指,扯出被柔皱的衣摆,温声询问:“真不起来?”
“不起……我不起来!”她声音一扬,一副你奈我何的赖皮模样。
他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
刚叫嚣着不起来的人马上手脚并用地趴到他背上,如一只八爪鱼般地缠住他,脸帖在单薄的肩膀上,温热的酒气轻柔地洒在他细腻的颈子上。
“困了就睡会吧。”他低语道。
“不,我不困。”她双手紧揽他脖颈,细巧廷秀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
“嗯。”他身形微晃了一下,站稳了身,一步一步地背着她走下楼。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她低吟浅唱,唱腔质朴,音色清润如雪夜的折竹声。
裴修云缓步而行,听她一人分饰几角,把《西厢记》徐徐唱来。每到她忘词之处,他出言提醒,好让她接下去。
“先生,我唱得如何?”她的唇循着颈子上散出的清幽之息,温意绵绵地蹭着。
“尚可。”
“啊……我唱得不好吗?”她满脸失望。
“唱得很用心,我很喜欢。”他点评道。
“先生真的喜欢?”她问道。熬了好几夜才学会的唱腔,她着实没什么信心。
“嗯。以后莫要熬夜了,想学什么,我可以教你。”他温言嘱咐。
“先生怎么知晓……”宋昔杏目微睁,呐呐道。
“我睡觉向来浅眠,你若是夜半起个身,我都能察觉。”
她面色微红:“先生也不同我说?”
“眼看某人一腔热血要讨为师欢心,为师如何忍心浇上一盆冷水?”他浅笑说完,却瞥到她那帐气得皱成一团的小脸。
“先生,我恨你!”她一口咬上他莹润的耳垂。
裴修云眉头紧拧,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