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得皇帝疼爱的太子如今就是个废人,但这废人有灵根,曾有真龙天子命——掏出藏着多时的短刀,那是把深黑色,上头有着鲜红咒文,看来不是什麽好东西的刀子。
「今日就要毁了这天下……」呢喃着,赤燕竟是毫不犹豫,将刀狠狠戳向穴口挖了心头血w了金冠。
他哈哈大笑,分明将穴口挖出个洞来,却彷佛一点都不会疼,像是活屍一般歪歪扭扭走向躺在床上的皇帝,接着将那柄沾着血的刀狠狠戳进金冠里。
那金冠乃是国师为了窃运做出来的本命法宝,与他紫府神识相连,他为防赤燕在对方身上下了咒,让枕边人无法对他亲自动手,但千防万防却忘了这金冠被毁,也会牵扯於他,或者该说他实在太自信,自以为本命法宝没有人可以察觉到是这金冠。
本还在床上睡着安稳的皇帝当即一口血呕了出来,痛醒大吼,双目发红,一掌袭向赤燕,试图抢回金冠。
用了邪法的赤燕早就遭受反噬,性命垂危,他被掐住脖子,呼吸间都是血,却还在笑,他的笑声诡异,手紧紧掐着那金冠,抠下金冠上的鲜红珍珠来。
前朝太子双目落下热血,像是两行泪,那双曾经被国师称赞灵动如星的双眸已如死人一般,灰白无光,他直直盯着曾经最敬重的老师、最尊敬的国师、最恨的枕边人,就这样咽下最後一口气。
朱虹被彻底震慑住了,赤燕的疯狂与同归於尽之情令他这小小精怪见识到了何谓人的执着与精神。
而随着赤燕的死,红色珍珠落地,一直压制在金冠中的西海白龙之气胀了开来,同时赤燕所下之咒随着他身殒发作起来,已经被伤元气的皇帝浑身刺痛,有无数黑色雾气从赤燕屍身上传来,纠缠住他,令他难以动弹。
「该死、该死……」朱皇帝在地上挣扎着抬手要去捞回鲜红珍珠与金冠,但脱离金冠桎梏的朱虹就算全身还痛着,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红珍珠迅速化回人身,全身分明还害怕抖着,却憋住呼吸恶狠狠踩了皇帝一脚将他踢向床底,紧接着又一脚转过去踢开那金冠,他太久没化形,没想到马上变出双鞋来,这样赤脚乱踩痛得他都快哭出来,但这般的痛根本没有他被锁在金冠三年中痛。
一想到金冠,好脾气温温顺顺的小珍珠更气了,他抹着鼻子看向躺在地上的赤燕屍身,好想哭,但不能哭,他不愿再给眼前人任何一颗眼泪珍珠,朱虹捡起地上赤燕那把短刀,不顾上头魔气侵袭,恶狠狠往金冠上用力猛戳了好几下。
皇帝大吼:「朱虹!你敢!住手!来人——来人——我的金冠!我的龙气!」但他每吼一句,嘴里就有鲜血冒出,而朱虹的每一刀落下,都令他伤的更重。
这样的混乱终於引起外头守夜人注意,随即有数人撞破房门冲来,但已是迟了——皇帝为了哄赤燕欢喜,又自负己身道运强大,一直以来外头不设太多警备,如今却是害了自己。
随着皇帝大吼,朱虹看了他一眼,不吭声,胡乱扯了床巾包住赤燕屍身抱起,将金冠塞进怀中,推开窗子,一跃向黑夜中飞去。
他本就是身有真龙气息蕴养的珍珠精,就算被囚了三年,更前面十年痴痴傻傻追随着国师,但最基本该会的是半点都没落下,御风驾云是信手之事。
就算地下有数百道飞箭s来,朱虹也不害怕,他闪躲着那些呼啸而来的飞箭,抱紧着赤燕屍身,飞过半座宫殿,直直向前方不知何处逃去,强忍着泪,低声道:「赤燕太子,谢谢你……」
接着,通缉朱虹的圣令便传遍天下,不只是这个小国,更传到境外数个国家去,更到了翠青山的山门下。
(待续)
关於翠青山:
花醆:「朱虹,知道为什麽这座山叫做翠青山吗?」
朱虹:「因为、因为山很多参天古木、草树常青、灵气浓郁……」
花醆:「不是。我跟你说,你大师伯说这里最初叫做孔雀山。是一群孔雀精的,你师祖看上了这儿,一手把人家孔雀的尾巴都拔光了,插满山头,远远看去,翠青一片,你师祖就说,那就改名叫翠青山罢。你看看你师祖多麽霸道多麽坏!所以你要小心他!知道不!」
朱虹:「……」(小心我也被拔尾巴吗?但我没有尾巴……)
苍风:「师父,您还少讲了,分明就是那群孔雀精不安份修炼,高了个什麽山寨城子,到处掳些良家妇女、有灵根的人回来做鼎炉、当下仆,师祖那时候听闻风声又刚好要寻个适合的地方立门派,就趁此把他们都踹了。师祖是在做好事啊。」
朱虹:「原来是这样啊,师祖好厉害。人真好。」
花醆:「孽徒!你一点都不懂师父的心!」
苍风:「……」(您不就是在烦师弟被师祖拐了,想尽办法要让师弟对师祖没好印象嘛……师父,您都不担忧阻扰了师祖的情路会被他罚吗?)
关於枇杷树精h芦:
h芦:「我是师父从一户富贵人家拔出带回翠青山的。」
朱虹:「是师祖救了大师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