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添希望,不如不说。我与玄殷虽熟识,但这样东西,乃是他们镇族宝贝,平素不随意拿出,怎可能说得就得。更何况,那丹方是真是假,是否真有用处,你我没见过,又怎能确定真有用?」
胡素道:「这倒也是。洗灵根这样宝物,整个修界数百年没见了,妖族有那样类似丹方甚是低调,弟子也是一次偶然机会听闻,不确定是否真有那样厉害……也不知玄公子这次与他那凡人伴侣是否用上了那个宝贝来。」
看了眼端茶过来的两个徒孙,松玉道:「届时再问问罢。此事休再提。」
胡素微笑道:「弟子明白。」
不知道两个长辈刚刚在说着紧关自身的话,秋綟端茶来时心情终於整顿好,已经在心中决意这一路上要珍惜如此难得机会,有机会就多学,并且让师祖、五师叔、小师弟都要过得舒舒服服的。
秋綟这点小心思松玉跟胡素自是明白,这九十九也是这点招人喜欢,一石头精一狐妖也不多说,只是笑笑接过他的茶,而後便由见多识广的胡素向两个晚辈说起这一路向北行去,他所知的种种见闻奇谈。
毕竟是这些年负责绿松派外头产业的妖狐,胡素又最是擅长与人谈天说地、闲话家常,不过一会儿,就将两个小辈带入种种故事情境中,甚是沈迷。
松玉时不时插嘴个两句,不多时,便到傍晚,该用晚膳了,秋綟自是主动去备饭,朱虹跟在旁边动手帮忙,胡素想了想,觉得他该贡献点劳力,却是被赶了出来。
秋綟好声好气道:「五师叔,您上次才烧掉半个厨房,出来时,三师叔已经交待过,要这些事儿我千万别让您碰。」
正拿着萝卜的朱虹歪歪脑袋一怔,烧厨房?
摇着扇子的胡素完全没有半点羞赧道:「那是一时失误!我怎知那个炉子受不了我的狐火?」
松玉道:「一般烧饭不用狐火。」
秋綟点头道:「是的,不需要狐火。火符或是柴火就行了。」
胡素又道:「那我帮你切菜。」他可是个好师叔,怎能都让师侄们伺候呢?
这样想的胡素却是没想过,他平素外出,都是吃好穿好,到那都有人伺候的好好的,回到门派徒弟们也是细心孝敬,着实是条尊贵的大狐狸。
知晓这条狐狸精师叔平常有多麽不爱动手劳动,对他一时心血来潮只感到惶悚的秋綟咳了声,很是不好意思道:「那个,您上次说要削苹果给三师叔吃,切到手流了好多血,他也吩咐过,这些事您别碰。」
朱虹心疼看向胡素的手道:「五师伯,不用您切菜。我来帮师兄就好。」
看到小珍珠的目光,胡素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怒焦白霜管这麽多,跟师侄们说些什麽,恨恨道:「什麽都你三师叔说!他谁!」
秋綟认真道:「是说一不二的三师叔。」
松玉笑道:「糊糊,别顽皮。去控船。老三要你别做就别做。别想烧了我的画舫。」
胡素噎了声,道:「……师父,您老不要在这些孩子们面前这样叫。」
松玉道:「糊糊就是糊糊呀。狐狸精负责可爱逗人喜欢就好,不用做饭。」
朱虹点头跟着应道:「糊糊师伯可爱。不用做饭。」
正直的秋綟居然也跟着应道:「师叔毛皮那麽漂亮,被刀伤到点都是可惜,千万不要。」
「……」着实被自己师父跟师侄打败,觉得自己化为人身分明就儒雅俊逸,还生得这麽高,怎在松玉眼中就是脱离不了那两个字?而且被长得那麽俏的珍珠美人师侄说可爱,还被乖巧的九十九师侄说毛皮不能伤——这感受实在太微妙,胡素无奈去接手管船,迎着晚风嘀咕道:「回去定找焦白霜算帐……」
在船上烧火煮饭的经历很是特别,从小船舱中可以看见斜艳映着江边白芦花,远山有薄月弯g,一片好景,令朱虹有些看痴,他切着菜的手停了下来,禁不住低叹了声。
秋綟知晓他身子不好,元神有伤,怕他是这一路难得出来走水路,身体不适,关心道:「怎麽了呢?身子还好吗?」
朱虹摇摇头,道:「只是觉得这江景好美,看了後,忍不住想叹口气出来。」他化作人没有太久,不知这种心绪该是什麽感受,只觉得内心饱胀,很是奇特。
明明之前还被锁在金冠里那麽疼那麽难受,到了绿松派的前半年也时常在惊惧紧张,还差点被晨星派的人抓走带回去朱孤鹤那儿;转眼间,这两个月来,却是能陪在松玉身边,跟着师兄姐们修道练剑、修习弓术,日日过得开心,心境安稳,今天又这麽突然被带着要出远门,但他却没有一点害怕惊慌,只觉得十分兴奋,期盼万分……这都归功於师祖的存在。
而又能见到这样的江景,嗅着他最喜欢的水气,跟师兄一同替师祖做饭,令他感到很是快活。
种种情绪叠在一块,令小珍珠莫名就想叹口气,但为什麽会想叹气呢?他也不明白。一边小心地切着菜,朱虹将这些都告诉秋綟。
秋綟听着,忍俊不住,满面笑意将手洗了洗,肉着朱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