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真正发现自己心怀绮念是他高考结束之后,那是他第一次给顾笑献花,他走在台上,也置身于灯光下,看着顾笑的身影相较于台下的更是美轮美奂。
他爸那几年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在最后的日子里顾笑一边跑医院一边照顾家里,她在外是美丽的音乐家,在家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
这是他爸去世之后,顾笑带着他住的家,因为工作忙,顾笑也时常在外演出,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哎。”顾笑叹了一口气,偷偷看了一眼韩让,“连元老师都一个月前见了你,我该三个月没见你了吧。”
顾笑叹了一口气道:“反正你也这么大了,你爸交代我的事儿我也算完成了。本来你工作忙,我不应该打扰你的,不过想着之后可能更长时间见不着,还是在临走前跟你说一声。”
“你要去哪儿?”韩让转过头问道。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三天后吗?”韩让双手交握,视图掩饰这种不自在。
父亲逝世之后没多久,顾笑便带着他搬到了这里,这个地方离他的学校近,他也在这里度过了高中的最后两年。
“那倒没有这么快,估计小半个月吧。”顾笑大概估摸了一下申请时间。
他高一结束的那年暑假,父亲在病床上阖上了双眼,顾笑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哭的泪流满面,他在旁看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世界和他最亲的两个人现在全都离开了。
韩让转过身对着顾笑,他在来时看了手机,不小心调成了静音确实错过了她好几个电话。
韩让默默受着,家里这位皇后性子一向不好缠,他有些无奈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要不是我说要结婚了,你连电话都不接我的。”顾笑斜斜的瞥了韩让一眼。
韩让一时冲动问起了她为什么会嫁给他父亲的问题。
顾笑也不端着坐了,她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韩让。
明艳动人浓颜系的貌美继母(3)
韩让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他不知道怎么掩饰这种对他来说不常见的情绪,只能低下头咽了咽口水,再度开口声音都低了几分。
“不逗你了。”顾笑轻轻笑道,“我以后可能要长居德国了。”
那时的他已经并不期待母爱了,更不期待从顾笑身上得到,但是顾笑还是却尽可能的把演出留在国内,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当天往返。
顾笑犹豫了片刻,还是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了我要出门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大忙人。”
“怎么会,我只是接到了那边的邀请,你也知道我很想去那边深造学习的。”顾笑回答道。
被留下来的韩让反倒是不想出门回律所了,坐在原位,又是后悔没常来看她,又是烦恼她为什么要去德国这么长时间。
她语气里带着笑意,说完就绕过了他去拿包。
元荣老师一直对他很好,上个月实在是因为案件问题没办法及时赶回来,事后他便去了元荣老师家中。
顾笑嫁过来的时候他快念完小学了,他打小没了母亲,也知道父亲忙碌,所以他一贯早熟,对顾笑也谈不上抵触,只是觉得她比父亲小上数十岁过于年轻了。
即使用成熟的妆容掩盖,她依旧是那样年轻鲜活,那是她最好的年纪,现在回忆起来,或许就是一株生长在荒野的玫瑰,周遭几乎无人懂她的美丽,但若是有人经过便忍不住要为她驻足。
韩让在家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现在回忆起来,依然是那种耳鸣头晕的状态,他只记得她身上清雅的甜香和落在他耳旁温柔的气息。
“我探望过元老师了。”韩让略微垂眸,有几分不自然。
她嫁过来的时候才二十岁,可能是因为身形高挑长相明丽,看起来倒是比她实际年龄大上几岁,又刻意把自己往成熟的方向打扮,偶尔帮他开家长会的时候还只有同学说你妈妈真年轻。
“你要移民?”韩让闻言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有几分急切。
她抱住他,轻声道:“谢谢。”
“好。”韩让压制不住心中的那股烦躁,只好低着头。
“去见医生啊。”顾笑已经走到门口了,她特地转身和韩让笑着对视再见,“儿子,拜拜!”
她的手放在膝盖上,纤长白皙,完全看不出藏在其中的茧,更想象不出她是一位小提琴首席。
业而表达遗憾。
房间里干净整洁,桌子上垒的是旧书,他抽出椅子坐了下来。
她是那种不化妆也很抓人眼球的长相,韩让被她看了半天,不自在的收回了视线。
而从那时开始,家长会的同学渐渐会问那是不是你的姐姐,他知道这不是单纯的夸奖,而是真心的疑问。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顾笑带他去外面吃饭庆祝,谈了很多,说他听话省心,说他成绩优异,说她实际上也没帮上什么忙,还说到了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