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乖乖巧巧地看着你,眉眼间一片期待之色。
他不说话也不动,但你却明白他的意思——要你亲他。
这是你们间的惯例了,你自然说不出半个不字,浅色瞳孔sh朦朦地盯着他,缓了好些会儿,才抬臂揉捏住他的脖颈,在小猫脸上胸前亲了个遍,亲得他眯着眼睛头抵着你的脑袋蹭,舒服得就差喉咙里呼噜两声了。
可爱得叫人心痒……
江岸华灯溢彩,夜色已深,卧室里,你靠在某只吃饱了拿小尾巴在你身上戳的大猫身上,简直被他戳得没了脾气。
你先前将珠子的照片发给替你调查an的人——李赫,他短短三小时就给了回复。
该种玉石数量稀少,仅有极少量流通于市场,如这般十数颗串成链的,不啻于在手上带了一片别墅区。最近出现的一次,是在二十多年前国外的一场拍卖会上。
成对出现,恰好两串。
对方发给了你一张当年拍品的照片和一张买家的照片,附带数页买家信息资料。而那买受人,赫然是你母亲那名吸毒去世的前男友——noah。
资料里简单记载了noah的平生,出自贵门,幼年失怙,母亲风流成x。因父亲与你母亲的父母乃至交好友,自小便同你母亲订了亲,但后来又在他十六岁时取消了婚约。至于为何取消婚约,资料里未提及缘由。
再后来,noah母亲因病死亡,他亦患上毒瘾,短短半年也离开人世,死前立下遗嘱,名下财产皆留给了你母亲。
你算了下时日,他死前半月,正是你母亲嫁与季平渊的时间。
你看完,一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照片里的人坐于拍卖席正中,十六七岁的少年,气质清冷,面目疏离,眉眼间皆是矜贵傲气。乍一眼看去,和数月前传来的遗像中闭着眼满脸病色的人相去甚远。
他平静目视前方,透过手机隔着时间与生死与你相视,双目冷厉如刀刃,那双眼睛顿时令你想起了一个人——an。
整容已盛行几十年,医学早已发展到可轻易令一人改头换面的地步,然而无论面容如变化,眼眶、瞳色却不能变动分毫。
你调出行车记录仪今日摄下的an的面孔,截了一张清晰的照片,将noah和an的脸放在一起对b,眼眶形状、瞳色几乎一模一样。
但你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还未理清思绪,忽听小猫低声叫你,“alice。”
“嗯?”你回过神,应道。
他把你圈在身前,正玩着你的头发,没说话,好像只是单纯叫你一声。
身边放着的另一部手机传来话语声,他正跟着教学视频学着用几件小巧的发饰把你的头发挽了起来,挽好后又叫了你一声,“alice。”
“嗯,怎么了?”你看着手机头未回地道。
他叫完又不说话了,你看了会接连发来的资料,略感异样,回头看他,正对上他的视线。他看了眼你的手机屏幕,又看向一旁扔在桌子上的纸袋,问道,“alice拿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他x格内敛,在某些事上时常焦虑又不安,偶尔如这般心中藏着事时,表露得便尤其明显。
周旋于人群中是你从小到大都在做的事,鉴貌辨色乃是强项。他分明知道你拿回的是什么东西,却还多此一举地问你,显然他真正想说的并非这件事。
虽这么想,你仍顺着他的话往下答,“是几件衣服和我母亲的遗物。”
手机里视频播完,周遭顿时安静下来。他闻言长长“哦”一声,看了眼纸袋,又看向衣柜里挂着的你常穿的几件衣服,不确定地问道,“alice不喜欢我买的衣服吗?”
他问完才觉自己多此一举,他瞥间你给他新添置的半柜子新装,如果你觉得他衣服好看,就不会给他买这么多衣服了,几乎要把衣柜换个样。
他抬起手,挫败地摘下你头上的发饰,他看了眼手上双生花样式的天青色短簪,想起这些你也从来没戴过。
发饰一件件扔在柜子上,挽好的头发忽地散开,又被他一把拢进掌心,手指插入发丝慢慢梳理,“alice……是不是觉得不好看?”
他问这话时也不看看你身上穿着的是什么,一柜子的黑色衬衫快成了你的专属睡衣,怎么会觉得不喜欢。
你摸到他腕上的双线发绳,安慰道,“好看,我很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去拿以前穿的衣服,”他委屈道,“alice如果不喜欢我可以买别的,买你喜欢的。”
你放下手机,无奈地扣住环在腰上的手,解释道,“袋子里带回的衣服是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他抿了下唇,放下你的头发,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抱着你闷闷道,“我只喜欢我给你买的……”
……小心眼。
袋子里带回的是之前丢掉的照片中的你穿过的衣服,你摸了摸他的头发,思忖着是现在告诉他还是等之后穿时再给他看,无需多想便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