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苏染这件事给苏染带来的影响很大,主要是心理层面。
她和桃子聊天,桃子问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奇怪吗?”
苏染觉得灵魂都被拷问了。
奇怪吗?奇怪极了。
苏染照着镜子审视自己,她发现自己可以随口说出一万句赞美自我的话,但每一句都言不由衷,她发现自己从内心深处连自己的话都不相信,这样的认知让她害怕。
一个人到底要自卑到什么程度才能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张牙舞爪?
苏染从没这般被扒皮抽筋一样**的暴露过,她想找个洞*藏起来。
荆天要离开了,苏染知道他可能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做她的朋友了,苏染难过极了,为荆天,也为自己。
“苦着脸做什么?我马上起飞了你少给我触霉头”,荆天说。
“呸呸呸,别胡说!”,苏染着急的说。
荆天突然就笑了,他搂住苏染的肩膀,称兄道弟的姿势。
“朋友,别这么苦哈哈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他说。
“我还能找你玩吗?”,苏染问。
“当然,兄弟是假的吗?”
“这样会不会很白莲花?”,苏染问。
荆天笑了,“你啊,脑袋不大想得倒多,怎么开心怎么来,非把自己摘那么清白谁给你发奖状?”
苏染看着荆天进了安检还没走,回去的路上她收到荆天的微信,他说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没自信,你可是我盖章认证过的美女,骄傲一点也不怕。
苏染突然就哭了。
她哭得很伤心,比离婚那会儿还要伤心。
荆天要送佛送到西,回去后还找到郑信的联系方式给他打了个电话,苏染之前喝醉了跟他倾诉的那些不安和别扭荆天全说了。
“她挺喜欢你的,地震那会儿爹妈都不惦记还想着你,如果她这样对我我才不会跟她分手”。
郑信接完电话内心山崩海啸一般,他冲出办公室又回来,如此往返,最终还是拿起了车钥匙。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苏染的想法,原来她把自己当成备胎。
郑信气极了,他生气苏染不问自己,他更气苏染如此看轻他们的婚姻。
他去找苏染,两人坐在苏染的办公室。
郑信不说话,看着她只是笑,苏染不乐意了,让他有事快说没事快走。
郑信直接把辗转要来的乔菲大学时期的照片给她仍在桌上。
“自己好好看,哪里跟你像?”,郑信问。
苏染楞楞地看着照片,大学的乔菲走的是长发飘飘的知性路线,的确和她不像。
这样的解释放在一年前苏染会立刻道歉然后投入郑信的怀抱,但现在她无话可说。
郑信还在步步紧逼。
“你就是为了这样的理由离婚?”
“染染,你不是一向很自信,天天吵着要离开我找一个更好的,这就是你的自信?一个乔菲就让你跟我离婚?”
苏染克制不住开始发抖,她冷笑道,“是啊,你说得对,我哪有自信?我就是打从心底觉得高攀不起不行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没有资格?苏染,你就是个猪脑子”,郑信说完就走了,苏染气得把桌上的一个摆件砸了过去,没砸到。
两人的争吵引起了小小的围观,苏染提前下班回家,她脑海里还播放着那张照片,不过想的却是自己的事。
车快开到家的时候苏染调转车头离开,她一路疾驰回家,车速尽量飙到最快。
她要赶回家去问问苏平。
质问苏平为什么要这样教育她。
把她教育成一个毫无自信的孩子,一步步摧毁自己的生活。
她还想问问苏平是否满意?她终于成了苏平嘴里那个不会有大出息的混日子的小孩,那么他满意吗?
他知道自己亲手带大的这个孩子有多糟糕吗?
她之前跟郑信说和他结婚是为了赌气也不全是谎话,至少有两分是因为苏平的瞧不起才让她飞蛾扑火一样奔赴。
结果还是不行,她还是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
离婚的原因她不记得有跟任何人说过,她羞于启齿,如何说自己白白做人替身,如何面对旁人反问你怎么这点自信都没有?
中国人总是客气的,夸奖是要拒绝的,苏染小时候受到的夸奖都被苏平回绝了,久而久之她都练成了条件反射,谁的话也不肯信了,最终她连自己都不信了,那她怎么去信任别人?怎么信任郑信会真的爱她?
她每天不厌其烦的问他爱不爱是不是最爱完全是个笑话!
为什么要教导自己的孩子不去信任?这样的小孩如何获得幸福?
苏染要问问他,要好好的问问他。
可是等她趁着夜幕开进了小区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她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苏平老了,和院子里的叔叔爷爷们站在一起下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