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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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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起来,这到底惹了哪门子……

    “我劝大公子还是莫要贸然离去为好,”明溦钻出楼梯间,冷冷道:“你现在出去,倘若运气好能策动容家几个亲卫带你突围,倘若运气不好,撞见了西夏国的探子,你怕得随着他们往我西夏国一趟。”

    容珣微眯着眼,回过头,默然不语,不赞同也不反对。半晌后,他幽幽道:“云君到底站在哪一边?你既不希望西夏国之人找到我,也不希望容家之人找到我。西夏国王室究竟许了你什么?”

    “你我皆是天涯落水者,与我周旋总比与未知的敌人周旋要把稳,是不是?”

    她的衣衫上粘着大片血迹,浑身被雨水浇透,衣不蔽体,实在难受。明溦混不在乎地拉上衣襟遮住胸前大片皮肤,这番举动落到了他的眼中又如见鬼一般。他忙往墙边让了让,誓死不愿转过身。

    这到底造的哪门子孽,竟撞上了这样一个浑身脏兮兮湿漉漉的……妖孽。

    明溦未觉察出他的异样,只朝着门缝外左右四顾。待确认门外再没有其他人马,她将木门落锁,回过头,灼灼盯着他。容珣心头大骂,无可奈何,随着她转过身的时候,她衣服的系带松开,饱满的乳房半露不露。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想把这人推出去,锁门,静心,冥思。

    “云君想要如何?”

    “容嫣不止想要大安寺里的皇亲贵胄,还想要将你扣在手中,将容家牢牢控制在手里。容公子,不管你是因着什么借口被她骗到了此处,为今之计,你除了同我熬在这里外别无办法。我要寒山晚钓图,但那东西只能在我的手中,不能落入西夏国探子的手中。”

    “你要避开宇文疾的耳目?”容珣冷笑道:“因为他对你做过的事?”

    容珣并不知道自己的满腔刻薄来源于何处。明溦闻言只觉烦躁,也懒得跟他计较。

    “夜还长,我劝容公子还是好好睡一觉。毕竟明日能否见到明日的太阳,可就十分不好说。不是么?”

    ***

    容珣自然不可能真的沉沉睡去。他虽被明溦说动,但也对这匪夷所思的人并不信任。明溦也不可能坦坦在他的面前放下戒备。如今她身陷囹圄,那纸鸢是否截留到了谢行,寒山晚钓图此时又在谁的手中,如此种种只让她更为烦躁。

    她不能放容珣离去,容珣也自然不会放她同佛塔外任何人会和。二人互相戒备,互相提防,如此一夜过去,二人都在思索接下来要如何谋划。

    容珣靠在佛塔二楼的书柜前恹恹发呆,脑中一团浆糊越搅越是浓稠,翻开尽是厌弃。他自小锦衣玉食地供着,加之天资聪颖,自制力极强,坐上容家家主时正是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

    唯独到了明溦一事上,他实在嫌弃自己嫌弃得不行。他虽不沉迷于脂粉堆,但比她更为漂亮火辣的女人也曾碰过。要说为何一而再再而叁地在她面前失了仪态……容珣只能将之解释为京师贵胄太过无趣,而她虽放荡了些,到底还算个有趣玩意。

    一念放荡,他那好容易克制住的欲望又有复苏的趋势。

    容珣气急败坏地转过身。他总不能当着明溦的面自亵,但他又不好容自己一直硬着。静默片刻后,他决定先解决一下二人身陷囹圄的困境。

    刚一回过身,容珣呆了呆。

    一缕阳光已洒了进来,浮尘翻飞,佛塔二楼混着旧书与新晨的气味。她跪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手拿一张图纸,正透抬起手臂研究纸上的图案。除此以外,她什么都没有穿。

    容珣蓦地绷紧了神经,缓了好一片刻,道:“……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她那沾血的衣衫被丢朝一边,经一夜风干,破碎的衣衫半湿不湿,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明溦头也不回,道:“佛塔的结构图。大公子若是还想逃出生天,我们得寻一个隐秘出口出去。这塔本是用来存放佛经与舍利子之所,平日里有人在里头抄经,必不只有一个入口。”

    她侧过身,阳光洒在她的身体上,凹凸有致,前后各有绵软与温香。她的头发干了不少,血迹也被洗去,如此一来,昨日的零落与布偶的楚楚可怜反倒让位于一种初升的艳性。容珣的品味一贯非常好,但此时他却万分嫌弃自己不合时宜的审美眼光。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不能,”明溦一口回绝,摇了摇手头的纸,道:“我一个脱了衣服的都不心虚,你一个衣冠楚楚的人怂什么怂。容公子,我倒发现了些有趣之事,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容珣深吸一口气。

    若说不是故意那决计不可能。她并非单纯少女,对于什么情况下能引起一个男人的欲念,她比谁都清楚。但看她十分专注地抬头研究图纸的样子,又似是对这香艳景象毫不在乎,对于容珣是否有可能将她办了更不在乎。

    这种漠然比刻意勾引还要让他难受。容珣整了整衣衫,端着个脸,稳稳走到桌前。却见明溦将图纸平铺在桌面上,指着纸上某处,道:“这佛塔曾被南朝流匪洗劫,僧人为了躲避流匪,专程在这里修了一个地道。倘若那地方还没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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