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百花争艳,几个小厮正在其中忙碌着,一位身着一袭白纱罩粉的少女带着一个青衫女子徐徐走来。那粉衫少女肤白胜雪,亮丽动人,可称仙人之姿,青衫女子倒也温婉可人,气质不俗。她停在一处驻足不前,那青衫女子便立刻上前折了一支开的极好的的花儿来,仔细的清理过上面的刺,递给了那粉衫少女。她接过花儿,自腰上取下一枚小镜子,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把花儿簪到了头上。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两下,头上的两支流苏也跟着轻轻晃动了两下。镜中粉色的花儿衬的她更为娇嫩,她满意的笑了一下,收好镜子,带着丫鬟径直往花园一角去了。
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小厮纷纷请安,道一声“大小姐好!”却有一个年轻人愣在原地不动,身边的小厮看到了连忙推他:“萧四,你干什么呢?”那名唤萧四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小姐好。”直到粉衫女子走后,萧四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那么不懂规矩?”管花园的老吴注意到刚才的情况,语气不善的问道。
刚才推萧四的那个小厮,连忙解释道:“吴哥,您别生气,这人是新来的,赶明儿多教教就行了。”
“别再有下次了啊?”老吴语气稍缓,放过了他。
萧四见老吴走了,对那小厮道:“谢谢提醒,刚才那两位女子,我听见你们都喊大小姐,大小姐是最大的小姐吗?”
“白大人就这一个孩子。”
“就这一个孩子?白大人为何不多生几个孩子,这可是大事啊!”
“那是因为啊,大小姐五六岁的时候,夫人就去世了,白大人跟夫人感情极好,后来也没有再娶,所以就没有孩子咯。”
“那小姐旁边的是谁?”
“那是夫人去世后,白大人从人牙子手里买的孩子,给大小姐当贴身丫鬟的,名叫春梅,你可别记错了?”
“那大小姐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大小姐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叫的?”
“唉,我就问问。”ρо1⑧м.νìρ
“唤作白娉婷的,不过你可千万别叫,知道就行了。”
“嗯。”萧四应了一声,低下头来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原来这萧四早就见过一回大小姐,他这人平日里没个正经营生,手里有几个钱就去那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没钱就在街上闲逛,家亲都愁坏了。
可巧那日他无所事事的闲逛,听闻白府里面钟鼓鸣乐,人声沸腾。他起了心思,竟找了两块石头就着墙翻了进去。因着白府大多的小厮侍卫都聚在典礼处,他这一路竟无人察觉。直到他见着那如珠似玉的白家大小姐白娉婷,一面走一面看,一头扎进了池子里,这才被人发觉。打了二十大板,抬着丢了出去,在家里躺了两个月才好。
但他自那日之后,便起了那般的歪邪心思,势必要把白家大小姐搞到手,用骗用奸都无所谓,只要给他搞到大小姐,他真是死也愿意!因此,他在家里躺了两个月,屁股上的伤刚好,他就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告诉父母自己要去白府做小厮。
二老喜极而泣,以为儿子是突然想开了,一路把儿子送到了白府,还给他了一笔钱。他进了白府,得了个清理花园的活计,晚上就跟其他的小厮住在白府的通铺里。自此还真就在白府里安安静静的干了几天,这几天,人都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厮,他却利用这几天摸清了白聘婷的各种行动路线,还费尽心思的打听了白聘婷的各种喜好。
白大人是个好官,往往天不亮就外出,天黑了才回,少有时间管教女儿,夫人去的又早。所以白聘婷养到差一年及笄的年龄,除却基本礼数,竟无半点端庄贤淑,全然一副小女儿姿态。又天生不爱拘束,时不时丢下丫鬟,在院子的某个角落玩耍大半日才出现。
萧四摸清了白聘婷的嗜好,便每日趁着丫鬟不在的时候送些东西接近讨好大小姐。有时是糕点糖果,有时是小玩具,也有些是萧四自己草编的蝈蝈笼子,蝴蝶笼子等。这些钱从哪来呢,因着白聘婷真无半点防人之心,倒是有不少是从白聘婷那里骗来的玉佩首饰典当的。萧四耐心十足的如此来往送了两个多月,来往间占了不少白聘婷的便宜,跟白聘婷熟络的不能再熟络了,才决定慢慢行那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