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母愁眉坐在床边,满脸忧心,话到嘴边,似又斟酌了一遍,才问邬慈,“你跟谢尧,没怎么吧?”
没多久,随着邬慈伤退后,迦南也了无踪迹;这件事情被众人所默然接受。
后来。
邬慈正摁着电视,一顿,视线望过去,“没有。”怎么可能。
邬慈也想问。
她当场身子发轻,觉得胸口撺掇着一口气要吞灭她。
邬慈下A市去侦查,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迦南,也轻而易举打进市建筑工程核心领域。
只是这件事情没成,邬慈的命差点交代在那里,迦南那边也完全失去了联系。局里没对迦南展开过多的追踪,太敏感,也太冒失,倒不如静观其变。毕竟,迦南不是正式的局里一份子。他们能分出的精力和立场有限。
邬母见他若有所思,她也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清楚:“你们没什么不正常的发展吧?”
知恩图报。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邬母太过于强势,震慑的立场太强。无论年月如何从她脸上爬过,这一点总没怎么变,尤其是在他和邬父面前。
邬慈如遭雷砸中。不可思议地看着邬母,哑了半天。
许应走了保外就医才躲开了一年的牢狱。
邬母曾是打江山的女强人,邬慈背地里的这点花样很快就被她洞察到了,她打开保姆专门炖的鸽汤,故意漫不经心提及,“你跟谢尧吵架了?”
还好有谢尧,邬慈才能随时知道迦南的情况。
前提条件只有一个,不能让邬父知道这件事情。
反贪局里没有给她的位置。这里也收不下她,哪怕她是邬父的养女也好,独门弟子也罢,缺少主流程序那一套,关卡走不下来,档案处里不收。
邬母盛出汤,放在旁边晾,“他今早突然跟我说不想再跟你通讯。”
她毅然决然地踏进了秘密行动组织的办公室。
上次他跟舒卿轶名义上摆婚宴这事儿传到邬母耳根后,她差点要气得断气,终身大事连跟她提及商量的意思都没,一声不吭就来了媳妇,这事她接受不了。
但她知道——
迦南没说话,她不图这些。
迦南没失望,她也不图这虚名,来的时候她有做过许多调查,知道他们会在一些管辖省市内插放自己的眼线,目的就是为了掌握一手信息,也为了防患于未然,利于把控也不至于养蛀虫犯用人不善这类的错误;只是这样的眼睛,很难找,即使有也用不长,毕竟身份敏感,真的身陷其中,为了自保,总有权衡利弊做出一方选择的时候。她很坚定地告诉对方:“我想加入秘密行动组织。”
明明没怎么,这话是哪来的。昨晚谢尧还很得意的给他带来迦南即将跟秘密行动组织终止合同的消息。
突然。
刚才被她一试探,还藏着掖着。
可这一年,他也没真正自由。
迦南完成了在A市渗透的任务,秘密行动组织也达到了最终目的。
手从身后摸进枕头底下,打算给谢尧打电话质问一通,但邬母正悄然打量着他,似乎早有所预料般,就要看看他的花招。
“怎么这么问?”
迦南有这个资质,实力更不用论,但年纪还是太小,组织部对她的情况做了半个月的考察和细讨,决定先对她进行一年的培训,主要还是在思想上和言行上进行约束和指导。这些对迦南来说,太好应付过去了。最后表现的成绩是一致通过。组织本想纳她入党,被她拒绝了,还是不留任何痕迹较安全,组织点头也觉得是,又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给了迦南一个承诺:若是六七年后,创下的功劳累积的多了,到时再来局里,位置随便你选,肯定没人说闲话。
邬母汲取前期教训,也彻彻底底了解到邬慈到底是在拿命去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那天许应跟舒檀联手上演了一出调虎离山,好几条活生生的人命留在现场,事情虽然以船内部变压器走火导致了解,但对许应这场胡作非为摆明是在搅秘密行动组织的局,他们容不了。
“了解,放心吧。”守风声这件事情,他们向来最会做。
果不其然,邬慈肉眼可见的急了下。
问许应这么做的目的,他说想要迦南的自由。既然有可达成交易的基础 ,那么一切行动便可以顺理成章。
她只又重复,这件事情别让邬父知道。
后来解释清楚了,邬母也终于不再计较。眼下他被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别的事没干,就只跟谢尧一个人密切联系。
*
邬慈以许应的身份重新卷入A市,把经济环境搅得动荡不安,其中倒是给收控宁氏打开一道阀门。
向往。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每个人都为了活着绞尽脑汁地去铤而走险,她接下来,是要自己去活的,她没走过平坦的路,也走不来。
况且这样形式的消失发生在秘密行动组织成员身上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