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细微的绒毛,浸入那方幼嫩的表皮。她嘴角翘起,放任自己感受恣意
的风与自由。
与恶人较量,有如博弈,未定结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她闲适地走入废旧的厂房内。
甚至面带微笑。
在两双阴鸷的目光里,随手拿出自己身上的刀子。
刀柄把玩在手里,刃上一闪而过的寒光。
她伸出右手,伸进裤兜里,按住自己的腿侧。
手心出汗,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发抖。
“你们谁要见我?”她缩紧自己的腮帮子,微微咬着牙,镇定出声。
一个黑衣男人慢慢从后面走进来。高大的身影投在地上,遮挡了外面大片的光亮。
“别来无恙,阮小姐。”他缓缓开口。
阮媛僵硬的转身,心跳的极快。
中国人?但不是自己认识的人,甚至从没见过他的脸。
“不必害怕,我找你是想和你聊聊你父亲的事。”
他是极普通的样子,放在人堆里就淹没的面孔,可是身材异常魁梧,显然是个练家子。
“也不必这么大戒备,你觉得自己拿了它就可以防身吗?”他手指燃起一根烟,瞥过她手中的刀子,沉沉笑道。
“你想谈什么?”她问。
他吸了口烟,倒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你想说自会说。”她不甘示弱,眼直直看向他,手攥的死紧。
“怕说多了暴露自己的弱点吗?倒是谨慎,同你父亲挺像。”
她亦不再说话,只听到父亲二字时,眼底骤然一缩。
阮媛身处这大堂之中,空旷的四周只有男人嘴嘬口烟的声音。
那些明目张胆恶狠狠的目光,聚在她身上。
神色各异的人,却都共同有着对她的厌恶。
突然,面前那人顿了下沉黑的眼,转头看向布满灰尘的角落里。
“让我来猜猜你带来的帮手藏在哪儿……”他戏谑的说。
她一惊,也转头看向那处。
裤子里小小的遥控装置,无声的掉进了更深处。
“我没带人。”她眼神平静无波,看向他。
“哦?那就是埋伏在外面。”他淡淡盯她,要看出什么来。
她突然就笑,还出声轻笑。“您是怕我有帮手缴了你们这些人?”
“谁不怕死,你说是吧。”他说。
说完,骤然向前发力,钳制住她的脖子,语气却轻飘飘的渗人。
“别耍些小聪明,要不然……这天可就聊不下去了。”
她吃力扭头看向别处,把手里的刀子丢远了。
骨灰
阮媛来之前设想过各种情况,甚至和自己打了一个赌。
却几乎没预料到自己现今会遇到如此措不及手的事情。
此刻她的额头全是细汗,脖子握在那个男人手里。掌心薄薄的茧子蹭在肌肤上,她心里感受着未知的微微恐惧。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在心里切齿想,脑海里极力搜寻可能的对策。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倒没什么心情让你不好过。”
他笑了声,一抬手,指了旁边的一个小弟。
“拿过来。”
阮媛刚被他放开,侧目看着那人拿的东西,一瞬睁大了眼。
“阮小姐,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男人深幽带笑的眼瞳,欣然的意味更甚,仿佛回想起了某件令人愉悦的事。
她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身子,却并没有贸然向前。
“别怕,既然你自己不敢看,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打开喽。”
阮媛转头扫视了眼四周,却骤然被困在了一片嘲讽阴鸷的阴影里。
男人从旁边接过一只极细的钥匙,缓缓插进了手臂中托着的黑盒子眼孔里。
啪嗒一声,厚重的盒盖向后倒平,一个青黑色的瓷罐缓缓现于人前。
有风从男人身后涌来,米色的衣角被吹的扬起,气流肆无忌惮窜进领口,她的心在自残。
“……我爸爸的骨灰怎么在你这?!你混蛋!你对我爸爸的坟墓做了什么?!啊!”
男人掸了掸领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复又伸回手,慢慢抚了抚瓷罐。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不过,挖人坟的事我可不敢干。”
阮媛恨恨盯他,这个刽子手,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你想知道你父亲死于谁手是吧?我也很好奇呢。我都还没找他,他怎么自己就死了呢?”
阮媛强忍心痛,脑子转的飞快。
父亲不是他杀的,这她知道,但如果他说的属实,那杀父亲那人可是另一伙人?跟他到底有没有间接关系?
脸上的汗被风吹干,垂下的手攥紧又松开,她渐渐冷静下来。
“打开你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