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交欢,无限绸缪。
茱茱像一串琉璃风铃,随着他的撞击,发出细碎的、天籁般的欢笑,散在云雾般的月光里,缥缈空灵。
笑声渐歇,太子瑰以为她睡着了,欲撤出,却被她娇慵地挽留,“肚子还很痛,殿下不要停。”
太子瑰遂又浅浅抽送起来。
仙杵轻捣,蜜露嘀嗒。
茱茱犹觉不足,嘟囔:“殿下深些。”
太子瑰一沉身,抵住她的蕊心,恣意研磨。
茱茱受此刺激,难抑地战栗,蜜液喷薄,自交合处淌落,濡湿身下的卧席。
“啊……殿下……殿下!”
茱茱颤抖着,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
太子瑰握紧她的腰身,大开大合地抽送。茱茱扭动腰支,迎合他的撞击,忘情地呻吟。
*
睡梦朦胧间,太子瑰伸手去揽茱茱,却摸了个空。悚然坐起来,发现茱茱不见了,落地窗半拉开。
他急忙起身披衣趿鞋,出室寻找。
廊下的守夜婢女奔过来,面色惊惶,指着远处道:“殿下,您看!”
风起,流云似怒涛,在海蓝的夜空中狂卷,明月忽隐忽现,月光雾一般迷蒙。
墨黑的树丛间,一道白石路通往莲池。
茱茱在路上踽踽而行,长发飘飘,白衣飏飏,好像随时会随风仙去。
太子瑰厉声问婢女,“为何不拦住她?”
婢女们面面相觑。
一个嗫嚅道:“妃殿那样子,好吓人的。”
んàǐΤàňɡSんυщυ(海棠书屋).℃OM 另一个道:“她还念咒。”
太子瑰已追了过去,大声呼唤茱茱的名,近了才发现,茱茱的步态十分奇怪,踏歌似的一顿一顿的,口中念念有辞。
“誓将去汝……适彼乐土……誓将去汝……适彼乐土……”
梦魇一般。
太子瑰不敢惊动她,只悄悄跟在后面。
茱茱来至池畔,依然不住足,头微微昂起,望着天心的圆月。雪白的裸足陷入滩涂泥泞中,迷怔一般,朝深水处行去。
太子瑰一把拽回她,紧紧抱住。
茱茱望着天,不停挣扎,“誓将去汝……适彼乐土……”
太子瑰亦抬头望天,那一轮月于奔涌的云海间沉浮,阴晴不定,似一张苍白狰狞的人脸。
他的心狂跳,焦急地摇撼着茱茱,“好茱茱,醒醒!”
茱茱停止挣扎,举头看他,迷离的双眸,半晌才有了焦点,“哦,殿下。”
“你刚才——”
“我看到一条梯道。”茱茱四顾,有些失落。
“梯道?”
“通往月宫的梯道。月很大,离我很近,好像上几个台阶,就能迈进去——”
太子瑰轻抚她的乱发,“你这是在做梦。”
茱茱心中疑云陡起,不由得抓住太子瑰的胸襟,“殿下,我不会是——”
太子瑰连忙道:“梦游而已。”
“我——”
茱茱的眸中满是惊恐。
太子瑰将她按入怀中,“是也没关系,有我呢。”
池畔风急。
“我们回去吧。”太子瑰抱起茱茱,疾步走回寝殿,进门前,叮嘱廊下婢女,“此事不许说出去!”
*
七月末,南越来攻,侵扰玟之南疆。
太子瑰请缨出征。他自认为在婚姻一事上有负国家,欲以军功弥补。留茱茱在馆娃宫,他不放心,遂将她送去碧落宫祖母处。
祖孙间有一番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