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已过,范七阳站在院落里抻懒腰。他膝盖上的伤已结痂,不剧烈运动并不会拉扯到。
今晚……去醉花楼吧。他想着,又让家丁给枕梦送去一封信。
玖从门缝里递进来时,不是繁宵想私自拆信,枕梦蒙在被窝里团成个兔子,眼皮似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该起来喝药了。”
“不要,我好累……你昨天晚上太过分了……”
繁宵尴尬得搓了搓鼻子,“还不是夫人您太诱人了。”
信中道,晚上醉花楼见。
繁宵不知枕梦独自去范家那日发生了什么,回来后,两人每日互通书信默契得很,昨夜也是醋劲上头,没忍住多做了几次。
好歹哄着把药喝了,枕梦又一头扎进被窝,吸着鼻子嗡嗡道:“中午再叫我起来。”
他连声说好,隔着被子搂了她一会儿。
明平海残留在越国边境的余党已召集成一股不小的势力,范家近几个月都在为须臾王筹备粮草与军饷。
范七阳对其中事务并不熟知,进宫去拜见太子叙旧,实则讨要药材。太子以为范节邈不便自己前来,才借用他儿子这个陪读身份,痛痛快快答应了。
“不过需些时日筹备,以免父王多心。”太子既然答应,范七阳转而惦记着晚上要告诉枕梦。
“听说,你将与融家小姐订亲?先恭喜你了。”
范七阳拱手,“谢太子挂念。”
太子却趴在他耳边多说了一句,“听闻融家小姐脾气不好,你这些天就少往醉花楼跑了吧。”
这话定是范节邈在太子面前抱怨过。可惜,他从不会乖乖听话。
醉花楼的船夫今个还觉得奇怪,怎么这三人会一同乘船。
“范兄每次来都不用对诗?”記驻艏髮棢祉 璉zāǐ閱讀赽ん﹄踄:HAǐTAnɡSHǔщǔ(塰棠書楃)奌て╂Ο╂Μ
船夫答道:“范公子对过整整一个月。”
枕梦服气的拍了拍手。他俩算是沾了他的光吗?
上岸木台处,等候的不是往常的小丫头。
飘衣与词音出来迎,枕梦顺势扑上去和词音抱了个满怀,搂着人家腰往里走。
范七阳的眼睛并未在飘衣身上过多停留,反倒是和繁宵打起趣来,留飘衣沉默的跟在身后。
终究是自己多情,该承得住冷落。她的微笑没有掉下来,追着范七阳的背影,眼里容不下其他人。
醉花楼的妈妈也亲自守在门口,晃着扇子敲范七阳的肩膀。
“范公子几日不见,怎么消瘦些了?姑娘们今夜要陪公子吃好喝好哟~”
二楼的雅阁特地为他们三人留着,按照范七阳平日的喜好上了一桌好菜,有飘衣和词音陪着,暂时也不需要别人。
只是还没下筷,枕梦听着门口有不和谐的吵嚷声。“你们听见没?”
范七阳连饮几杯酒,“喝醉的客人吵闹罢了。”
“不是,是女子的声音。”
屋子里的人这才全停下来,安安静静听外面的动静。
“范七阳呢?”
女子尖锐的叫嚣声由远及近,家丁与醉花楼的小厮推搡着,终是推进醉花楼的大门。
枕梦跟繁宵趴在栏杆边朝下看,一袭轻纱绿衣的女子正叉着腰,蛾眉倒蹙气势汹汹。
“范兄,你玩人家小姑娘了?”枕梦回头杏眼微眯。
范七阳眼珠子都快掉盘子里了,“怎么可能,除来醉花楼,其他地方我是不去的。”
“范七阳!”绿衣姑娘又喊了一声,“我知道你在这,给我出来。”
“哎,姑娘,您哪位?”枕梦清清嗓子回了一句,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