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相恋乃是天下人所不齿的,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与亦师亦父的人相爱岂能得到祝福?
二长老怔怔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巫寒玉,忽然退后一步大喊一声:“荒唐荒唐!”
巫寒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二长老崩溃了,他一向认定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而巫寒玉就是他心中最白的存在,如今巫寒玉的身上染上了乌黑,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当即便疯了一般地大吼着冲出大殿。
巫寒玉并未理睬他,他爱巫离是他的事,轮不到其他人插嘴质疑。
两人在谷正雄面前站定。
此时的谷正雄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露出厌恶的神色。
“恶心,我只不过随口一说,本想栽赃而已,没成想你们居然真的有苟且,恶心至极!”
巫寒玉拿过巫离手中的长剑一挥,一剑将他的手臂斩下,冷声道:“与你何干?这一剑为了我门内受伤的弟子。”
谷正雄手臂掉在地上,断口处整齐平滑,剧痛传来,他嘶声低吼。
巫寒玉垂眸看着他,又划过一剑,直接将他半个身子砍断。
“这一剑为了惨死的弟子。”
谷正雄的仅剩的一只手扣在地上狠厉地抓挠着,指甲全部断裂,流出鲜血。
他疼得意识都模糊了,修真之人再强悍又如何,未飞升之前终究还是血肉之躯,会流血,也会疼。
“嗬嗬”
谷正雄的喉咙中发出残破的响声,他狠狠地盯着巫寒玉,眼中全是不甘。
“谷云双残害门内弟子,导致九十八人死亡,她本就罪无可恕,而你身为他的父亲,将她养得骄纵残忍,她的死又何尝不是你导致的。”
巫寒玉淡漠地看着他挥出了最后一剑。
忽然,他的剑一顿,快速拉着巫离后撤。
众长老见情况不对也及时撤走了。
只见本来跪在旁边一脸死寂的阎一忽然暴起,扑到谷正雄身上,愤恨地怒吼道:“谷正雄你该死!我要亲手杀了你给魔主偿命!魔主,等我!我来了!”
轰的一声,两人被炸得魂飞魄散,阎一燃烧了自己的神魂拖着谷正雄同归于尽了。
远在深渊的男人倚靠在床前,看着手中碎裂的魂牌叹息一声。
俊秀的脸上挂着一丝伤感。
“抱歉了。”
男人起身,额上的入魔印记渐渐消失,深渊外天雷滚滚,预示着即将有人渡劫。
他看着那惊涛般的雷云,冁然而笑,漫步走出了深渊。
修真之人能走入魔障,便能从魔障走出,只不过这世间此前无人做到罢了。
巫寒玉将巫离护在怀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炸出的深坑。
“宗主”
六长老上前一步,看着他怀中的巫离欲言又止。
“准备一下,半月后我和巫离将结为道侣。”
巫寒玉瞥了他一眼,说完便拉着巫离走出了一片狼藉的议事殿。
六长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面露难色。
大长老走了过来,低声叹息。
“照他的吩咐做吧,修真之人不要被凡俗束缚,寒玉好不容易有了点人气儿,即使是他的徒弟又如何?我南涯宗乃是修真界第一仙门,何惧外界的流言蜚语。”
大长老一席话将众人的不满全堵了回去,也将他们这些一叶障目的人点醒了。
修真虽讲求顺应道法修炼本身,然而修真本就逆天而行,打破伦常也并非十恶不赦。
想通这一点后,众人也就不再纠结了,毕竟巫寒玉是一宗之主,他也未做过损害修真界利益的事,更是守护着宗门。
他们这些人若是不能在他背后支持,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四长老五长老对视一眼,并肩离开。
如今厉朝已然复活,由秦竺带着。
他们两人也算是再无遗憾,经历了当年丧徒那件事后,两人都豁达了许多,看得比别人更开。
人生在世过得潇洒肆意也没什么,只要还活着就好。
大长老拍了拍六长老的肩膀领着卞鸿熙走了,他得去看看二长老,那个迂腐的老顽固怕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冀无耸了耸肩,看了眼宴红妆,见对方点了点头,便一同离开了。
六长老看大家都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考虑起如何准备宗主和其首徒的道侣大典。
这可是修真界的头一份啊,六长老几乎想象的到这个消息会在修真界引起多大的风波。
虽然心中无力,但六长老的动作并不慢,第二日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
两千猪猪遥遥无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