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舞动间靠近楚棠,隐约雪亮刀光一闪,楚棠接过,瞬间暴突上皇帝。
这五年,她日日练功,从未懈怠。
“哧”,一声,刀尖入肉。
四周哗然,有人大呼。“护驾,护驾!”
楚棠眉眼狠厉,大喝,“撤!”
刀剑淬了剧毒,擦破油皮便无药可医。
侍卫正在聚集,楚棠带着人跳入了湖中。
再冲出水面,这已是某偏僻宫中的池塘了,楚棠没想到看到的是温庭亦的脸。
“你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啊!”温庭亦的焦急语气仿佛还是五年前劝她少喝酒一样。
楚棠一怔,已经被温庭亦攥着手臂,拉了上去。
“快走”,温庭亦拿出一包太监宫女服,催着道:“由这儿向西,去西侧门,门外有马,我会想办法让闭宫的消息晚一些到西门,你们快趁着这时间出宫。”
楚棠脑子里乱糟糟的,大喜之中又觉得一切都空茫茫的,她想再看一眼温庭亦,却被温庭亦推着朝外走。
温庭亦果然没有骗她,西门这儿一切还安好。这个舞蹈班子是楚列曾经的亲信,他们和楚棠里应外合,才有了今日天衣无缝的刺杀。
“有如今大仇得报的一天,真是多亏了温丞相。”
多亏了温庭亦?
西门近在眼前,楚棠也没时间去问,身边的亲信们二话不说,直接结果了守城侍卫。
正在拼杀的时候,后面忽然有马蹄声逼近,有人高声怒吼,“刺客在这儿!”
随即而来的是纷纷的箭雨,此刻守城侍卫已经被除,城门也仅剩一人出入的空隙,楚棠厉声让亲信们先出。
箭雨逼近,楚棠已经正卡在城门处,眼看着正要被射成筛子。
却忽然有一人飞身而至,用自己的身体为楚棠挡住了一切。箭雨的冲力也让楚棠和那人冲出了城门。
粘腻的血从温庭亦全身流到楚棠身上,楚棠能清楚感觉到压在身上的身体正在失去体温。
“温庭亦!”楚棠痛哭,“你是傻子吗?”
他已经娇妻在侧,儿女绕膝,大权在握,何苦要为她失去生命啊!
直到此刻,楚棠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真是不恨他的,她只希望他能实现昔日抱负,一生顺遂。
温庭亦满脸鲜血,却笑了笑,带着血的手轻轻抚上楚棠苍白的脸颊:“为你,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楚棠抱着温庭亦,手臂颤抖,“别离开我,温庭亦,别离开我!”
温庭亦已经气若游丝,“别哭,棠棠,如今只是换我来保护你而已,下……下辈子,你要,要以身相许……”
“都是你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你的,只要你活着,我求你活着……”楚棠惊慌的央求,“你还有孩子,就算是为了你的孩子,你也要活着!”
温庭亦摇了摇头,凑近楚棠,唇在她耳侧留下鲜血的红印,“我已经把自己许给了你,又怎会……再有其它女人……那都不是我的,楚棠,我怎舍得……背叛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的,还有温庭亦的手臂。
这位少年宰相,如今也只有二十三岁而已。
随风和其它亲信们将温庭亦的尸体扒开,拥着楚棠上了马。
“大小姐,温丞相已经去了,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您要节哀啊!”
楚棠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任其摆弄,她看着温庭亦的尸首被拉开,被抛下,内心一片麻木。
去了,是什么意思?
不!他怎么能去呢?怎能离她而去呢?
她承诺要一辈子保护他,可他却陈尸于她眼前。
楚棠忽然淡淡的笑了,随即她决然跳下了马,后面追兵刀锋雪亮,像那一年飞扬的大雪。
雪中,有不知世事的年少爱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