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吴瑞文的舍友吗?”在距离上课还有大约十分钟的时候,吴芮文这样问道。
韩进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宿舍与教学楼里度过的,除了社团活动以外几乎就没有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怎么接触过,所以当吴芮文毫不犹豫的坐在了他的身边的时候,韩进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紧张的无与伦比——毕竟吴芮文也并不是非常普通的女孩子,她是普通的女孩子里面长相属于非常好看的那一种。
韩进故作镇定:“嗯。”
“那你肯定有他的电话号码吧?”这一次说话的时候吴芮文转过了头,或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热烈,情绪太过迫切,坐在左手边的韩进竟然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吴芮文:“……同学,你不要害怕。”
韩进定了定心神,终于想起不久之前来自于吴瑞文的嘱托,于是他问:“那个,同学,你的名字是叫吴芮文吗?”
“是。”吴芮文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韩进摇头:“那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具体的理由……我不能说,但是号码是真的不能告诉你的。”
其实韩进也并不知道具体的理由,但是吴瑞文确实千叮咛万嘱咐过他如果遇到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来问手机号码,即使以死相逼也不能告诉她——想想自己的舍友,再看一看近在眼前的吴芮文,韩进不由得有些怀疑吴瑞文是不是在外面捅了什么篓子,所以才要刻意的避开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他甚至于连自己的联系方式都不敢告诉她。
“是吴瑞文说的?”吴芮文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是谁和韩进事先通的气,毕竟知道这些事情的也就只有吴瑞文和她自己两个人而已。
韩进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尴尬:“……是。”
吴芮文决定换一个思路:“那我不问这个了,不过,你们的宿舍号总是能告诉我的吧?”
韩进沉默了一阵,似乎是正在思考其中的利弊。过了一会儿,那颗剃成板寸的头颅摇的宛如拨浪鼓,他说:“不行。”
吴芮文放弃了。
八十分钟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课非常难熬,尤其是当自己的身边坐了一个完全无法和自己沟通的人的时候。
韩进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坐在右手边的吴芮文,后者显然是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专心致志的用手撑着脸颊坐在那里发呆。
“你室友怎么那么难缠?”韩进用左手在键盘上打字。
“你说什么呢?吴芮文很难缠?”董慧发来一长串代表自己不可置信的感叹号和问号,她说,“她平常都不怎么讲话的,也不太喜欢搭理人。她今天都没有和我一起出门,看到她坐在你旁边还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认识呢。”
“她问我要我舍友的电话号码,还有宿舍门牌号。”
“她问这些干嘛啊?”董慧发了个满头问号的表情,紧跟着又接上另外一个白颜色的长条形气泡,“对了,你舍友是谁啊?平常坐你边上的那个长发?”
“就是他。”
“那你告诉她不就好了?”
“我舍友不让我说。”
“……”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舍友为什么不让我说。”韩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吴芮文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韩进哆哆嗦嗦把手机又往左边挪了一点,反光也看不见什么,吴芮文只模模糊糊看到联系人里好像是董慧的名字。
看见熟人的名字,吴芮文条件反射的发出了声:“你认识董慧?”
“我们是一个社团的。”韩进回答了她的问题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又补上一句,“同学,你刚刚偷看我的屏幕诶。”
“对不起。”吴芮文毫无歉意的道了歉,“那个,同学,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叫我韩进就可以了。我先说好,电话号码和宿舍门牌号我都是不会说的。”
“那边两个人说够了没有?现在是上课时间,给我安静一点。”讲台上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课老师终于忍无可忍,她手持激光笔在吴芮文和韩进这边晃了一圈,被点名的两个人立刻噤了声——不过在老师的视线挪开之后两个人复又交谈起来,只是这一次比刚才要更加低调许多。
“你和吴瑞文肯定平常聊过天吧?他有没有发过语音,我能不能听一听?”
“……”
吴芮文说:“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那个,吴同学,这个不太好吧。”韩进说,“虽然我和老吴没有聊过什么特别隐私的话题,但是聊天记录这个东西本身就是隐私了,所以……不过我可以给你找别的东西,吴瑞文他是学生会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