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南宫公主仿佛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飞烟,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猛地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细细想去,那声音似乎是汶山郡王的,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一定不会错,她激动地喊道:“如意!如意!”
沈如意风风仆仆地进了内殿,他一夜未眠,却丝毫不见疲态,身后跟着一群侍女,端来了公主的梳洗用品,南宫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抓住沈如意道:“我梦见堂兄了,他告诉我他还活着!”
沈如意往后一挥手,那队侍女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他低声对公主道:“本来想消息确定了再告诉你……但是,密探回报,确实有一队人马,正在迎着云南王而去,他们行军非常隐蔽,路线极为刁钻,顶级的将领才有这样的谋划,我怀疑是汶山郡王的精锐人马。”
公主听了这个消息,反而冷静下来:“那么,为什么他不先回京呢?啊,是了,我能看出他的败仗有蹊跷,他自己又岂会看不出来,回京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沈如意点头道:“正是,我们也要早点将那奸细揪出来。”
南宫心中的大石如去一半,立刻便有了精神,梳洗打扮,准备上朝议政,更多了一份心思,观察朝堂中各人的反应。
于此同时,贺时雨坐在一辆清油大马车上,和乌雕號坐在一起,假装是投亲的外地人,进了京城。
时隔数月,京城中已是一片萧条,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路上行人也行色匆匆。贺时雨不禁一阵心酸。
不知道贺府诸人是否还好,毕竟是她从小到大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即使那里再容不下她,她也希望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平安健康。
马车往小巷子里驶去,七拐八弯之后,停在了一家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高门大户之前。乌雕號的两个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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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立刻便有一个仆役模样的汉子来开了门,见他们俩,喜笑颜开:“是豪哥和杰哥啊,快请进快请进。”
那叫豪哥的趾高气扬道:“今天我们老大也来了,快给开一个清净的房间!好好伺候!”
仆役点头哈腰地引他们进去,贺时雨初时还在纳罕,这是什么地方,里面富丽堂皇,外面却没有一块牌匾,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姑娘的笑声,欢快又轻挑,贺时雨一个激灵:“这是……这是青楼吗?”
乌雕號搂住她的纤腰,摸了把她光滑的小脸蛋:“夫人放心,为夫来谈正事,不会去嫖的。”
那龟奴将他们领进了一间极为清净素雅的屋子,给他们端上了一品大红袍,贺时雨认出这居然是宫里的贡品,不禁暗暗纳罕,看来这妓院的背景不一般。
杰哥出去片刻,又很快回来,低声对乌雕號道:“陈夫子到了,请我们过去。”
贺时雨假装喝茶,竖起了耳朵听他们说话,乌雕號一拍桌子道:“妈的这老狗,就是不吐口,真是千年王八成了精,你们俩待会机灵点,万一他还是推三阻四……哼。”
他做了个动作,便与两人一起出去了。
贺时雨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确实走远了,便立刻打开门,跟了上去,但她不敢跟太近,一来二去,竟然在花园里迷了路。
眼看前面走来一个高大护院,她无处可躲,灵机一动,用帕子捂住嘴,低眉垂目的向前走去。那汉子觉得她眼生,但容貌秀美,衣着华贵,应该是新来的姑娘,他色心顿起,故意拿胳膊撞了她一下:“新来的?长得真美,去哪儿啊?”
贺时雨一颗心狂跳不已,灵机一动道:“去陈夫子那,但奴家迷了路……”
那汉子遗憾道:“可惜了,去伺候那个老变态啊,前面绿荷院便是,那老东西不行,有空了找哥哥,哥哥同你好好玩一玩,包你欲仙欲死。”说完他嘿嘿笑着走了,还顺便捏了一把贺时雨的胸部。
贺时雨厌恶至极,只好低头做娇羞状,加快脚步往男人指的地方走去,猛地撞上一名女子。
她抬起头来,和那女子四目相对,不禁大吃一惊:“时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