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的举杯领赏,帝国少将秋览若早已统和六部兵马,把藩王们的亲兵统统堵在了皇城外面。他所率领的盛合大军就像夜里魅行的鬼一样,分成七道凌厉的毒蛇,伴著晚宴的曼舞轻歌潜行至城外驻扎的藩军之内。这些藩王亲军还没有从被窝里睡醒就统统被砍掉了脑袋,那些人头连惨叫的声音都没能发出就惊愕的滚落在了地上。盛京城外血流成河,人骨成堆,秋览若踩著这些人血铺成的路,如风一般卷进皇帝和藩王们的夜宴。
那一晚,叶沐风在皇座之上把酒笑谈,看著这全身血湿的将军提著长剑如同y魅的鬼一般从夜色中踏入灯火通明的宝殿。笑著看他大开杀戒。秋览若不杀文臣,不杀随侍,只杀同姓藩王。酒杯还在指尖温著,刚刚还放肆欢笑的男人们就如同豆腐一样从他的剑下倒了下去。妖豔的血铺满了金宝元殿,将黑色的地砖染成褐红。
前朝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就在遍地的尸体里,新皇登上了他的龙椅,在群臣颤栗的跪拜呼捧中,开创了大盛王朝最伟大的时代。
自此以後,除了景王和韩国公,所有的军阀势力尽数收归皇权,叶沐风撤掉了藩篱封地,彻底重新改化封土,一时间地名新旧错乱,文官们用了很久才慢慢统一起来。
但秋览若并没有闲下来。
新皇g本不是守成之君,他锐意宽阔,入目四海都是他属意的领土,除了太过贫瘠的大泽之北和遥遥无望的沧海以东,叶沐风要的不仅是大盛王朝,他要的是天下归一。
而将军秋览若,就是他手上的王牌之一。
虽说天子多疑,但叶沐风却给予秋览若绝对的信任。先前杀宗族削藩篱,天子几乎都通过这只彪悍异常又婉转狡猾的手去完成,秋览若不仅仅是帅元大将,他几乎就是皇帝的右手。
而皇帝的右手,今天给他送来的就是这麽一封折子──
秋览若想要杀韩国公,叶沐风的亲生叔叔。
或者说,秋览若看出,皇帝已经不想再看到韩国这块藩地继续存在於自己的大盛王朝疆土之内。
叶沐风红唇带笑,放下酒壶。竹林里轻袍缓带,他本就生的妖光豔魅,眉目流转而繁花失色,这麽一笑,更是映得红衣如火,豔色横生,看得为他把酒的朱新胜差点端不稳手上的金盘子。
“秋览若。”
皇帝的唇间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前所未有的轻柔和软,红笔朱批在那折子上写了四个字。
爱卿,速归。
☆、将军倾国
日头太毒了,幸好这会儿没有战事,不然梁锦还真的不想抗刀骑马的顶著大太阳杀敌奋战。
热啊!
远远看著瑞阳关闭的密不透风,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关口城楼上那吴景王老贼的心腹大将乔业也管不住自己的士兵们,各个都到躲到门楼里乘凉去了,城垛子上面就没几个人在巡视。
打从秋览若举兵,就一路把乔业压著打,从潼关直追到瑞阳,本来应该趁著著凉快乘胜追击吧,将军又不干了,在距离城下五十里安营扎寨。这眼看著瑞阳就在嘴巴边了,他却偏偏不去咬是什麽意思?
眼下,大家夥热的恨不得躲在帐子里抱著冰水狂饮,火气大一点的,早就到军妓营里面泄火去了,後面y声浪语一片,连他在这儿呆著都听不下去。
偏偏秋览若神情自若的就像身处盛京春风下一样,从里衣到银色蛟龙甲,穿的一丝不苟,长发不束安然若素的在校场练箭,他真的不热吗!?
秋览若眉头低低的压著,一个人站在毒日之下,目光淡柔而清凉,拉满了弓箭身直指数百米之外的微小靶心。
梁锦看著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古有女子可倾城,尔间男子可倾国──
说的就是秋览若啊!
这样的绝世美貌,合该轻袍缓带依红偎翠,风流娴雅的在唐g小筑里面呆著,他一人立在这群chu鲁爷们里面,简直就是泥巴上面长了一朵冷豔的旷世芙蓉啊,那些在军妓身上奋勇驰骋y欲横生的士兵们,交欢的时候有大半脑子里面浮现的恐怕都是将军的脸吧!
“铮!”
梁锦双目圆瞪,看著秋览若松指,银白色的羽箭像一道死亡的寒光一样,擦著自己的鼻尖飞过,狠狠定在了自个儿脑袋旁的木头桩子上,顿时嘴里还没咽下去的口水噗的喷了出来。
艰难的转过头去,就看见将军寒凉的目光冷冷的盯著自己一脸无耻的意y表情。
“再敢这麽看我,下一箭就是你的眼睛。”
秋览若声音柔冷,非男非女,异常好听。要不是他比自己还高一个头,梁锦每次听这个声音都会以为是凉山那边的妙音歌者在跟自己说话。
不过梁锦知道自己要这麽傻看下去就会小命不保,连忙屁颠屁颠的装出一副不可侵犯的严肃表情说“将军,皇上圣旨来啦。”
本以为将军会立刻回帐,哪知他听到之後,仍是一副淡淡的死样子,随口问了句“从京里来的,只有圣旨?”
“是只有圣旨啊,不然还会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