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把婚期自行延後了半个月,为的只是让她这个外人再多时间考虑。而她是谁?她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外人,一个能让这小丫头甩掉那痴傻重担的外人!王绝知道她带著哥哥的日子曾经有多苦,多不容易。只因风暖都曾仔仔细细的讲给她,毫不隐瞒,为的就是让她明白,和一个傻子生活需要多大的心力!那小姑娘简直就是……在等著她反悔。
到了最後,连王爹爹都没法再对她板起脸来。
谁能讨厌一个对自己如此鞠躬尽瘁的小姑娘?何况这姑娘受过的苦,未必比她王绝要来的少。
她竟然……对这婚事些许的期待了起来。不是为著禾大宇,而是她第一次尝到,有个为自己掏心掏肺的家人,那感觉,竟然这麽温暖。
她成亲洞房之时,舍了将军送来的大批名贵珠宝玉饰,只在窗前缓缓点燃了风暖送来的大凤红烛,让那暖意,慢慢的渗到心里去。
不过……王绝笑容略苦,自己这会儿可要被逼著当坏人了。
她拍拍身边的座位,让风暖坐过来,才握著她的手尴尬的说“风暖,嫂子今天来,有件事,要为难你了。”
风暖笑的眼睛弯弯的,使劲儿摇头“什麽事都不为难,嫂嫂尽管说。”
王绝斜眼扫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秋览若,很是干涩的咽咽口水,虚弱的握著风暖的手“暖暖,嫂嫂这次来,是想问问你,这个……这个禾家的房契,是在你这里不?”
风暖很聪明的,她才一开口,就明白了王绝的意思。
她眨著明亮的眼睛,温柔的看著眼前清丽而略显尴尬的女子,一下子就开口笑了“在在在,嫂嫂,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屋子,本来就是风暖准备留给大宇哥成婚用的,结果大宇哥把新屋安在了城郊,屋子眼看著都无主了。风暖还正想把房契找出来求嫂嫂帮忙处理掉呢!现下嫂嫂来了,风暖就不犯愁了。”
说著连忙起身去抽屉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拿了过来。
王绝接过手去,不忍看禾风暖笑意满满的眼。
风暖……她明知道自己是来收屋赶人的,还故意这麽说,为的不就是让她心里好受些麽?
她又怎麽不明白这孩子心里的想法?
风暖的想法很简单,本来嫂嫂家里就很殷实,嫂嫂又聪慧漂亮,大宇却是这样……
成亲是大宇上门,连房子都是王家准备的,风暖其实原本就打算把这屋子卖掉了。卖屋子的钱可以当成追加的聘礼,送给嫂嫂,也算是自己的心意。
她只是想尽己所能,给的更多、更多。
至於她自己,手上还留了很少一点余钱,可以在隔壁小屋里租个小棚子对付个把月。夏天粥铺生意好,等入了秋,还能攒下些许租金。
自己可以先对付对付,大宇这边却是不能马虎的。
“嫂嫂别担心,风暖这几年生意好,攒了不少钱。我先租个地方住著,看到有好的屋子就买下来。”风暖看著王绝为难的表情赶紧笑著劝她,一幅自己吃喝不愁的模样。
王绝哪会不知道,这丫头给他俩置办这个置办那个,凭她卖粥的收入,早就花的七七八八了,说这样的大话,也不过就是怕她担心而已。
这个孩子啊……她艰难的舔舔唇“暖暖,实话实说,你这个屋子……已经有人看上了,连价钱都已经谈好,等著拿到房契,今天、今天可能就脱手了。”
换言之,屋子的新主人今日就要搬进来。
这下风暖倒是措手不及!
她没想到……这事情进展的这麽迅速,自己东西还没有收拾,住处也还没有找好……如果新人过来,她自然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
早上还在卖粥,下午就……要离开生长了十八年的家了吗?
房屋易主及其迅速,果然到了下午,对街绸缎庄的老板就派人来收屋了。风暖帮大宇他们把东西搬上车又送走以後,就已经接近傍晚,新的屋主只给了她半天时间,连收拾东西都来不及。
这问题迫在眉睫,倒是没时间去伤感了。眼下只能去客栈凑合一夜,风暖和收屋的夥计商量了半天,人家才答应她把东西暂时寄放在院子里,待她三天以後来取。
等一切处理出头绪来,风暖才想起被自己晾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秋览若。
“喏。”刚刚忙完,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秋览若不知道什麽时候从她枕边拿出了她最珍爱的雨花石。
那是她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纪念,雪白通透,乍看像玉一样,却比玉还要冰凉润滑……城里珠宝当铺的鉴师曾经告诉她,这种雨花石叫做雪雨,价值非凡,比玉石还珍贵几分。
那是娘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就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卖掉它。
幸好秋览若细心,否则这一忙乱若是弄丢了,她会很伤心的。
“览若,谢谢你。”她紧紧攥著它,任他有力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很是珍惜的抚m著。
“嗯”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