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难说要带她来度假果然不是说假话。
第二日吃过早餐,周难带着她坐船离岛,到了市区,来接人的居然是一辆突突车,车身外漆黄绿搭配,司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春蓬人,皮肤棕黄,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这是阿文。”周难向她介绍。
阿文能说流利的中文,笑着向段绒打招呼,“小姐,你好!”
段绒也笑着向他问好致意,两人坐上了突突车,周难戴上墨镜,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热带的阳光毫不吝惜的投洒在每个人身上,穿着传统服饰的女人们,脸上的笑容比这阳光还要热情。段绒穿了一条吊带短裙,外罩白色衬衫,周难穿了件暗红色的花衬衣,铁灰色沙滩短裤,两人都是标准的游客打扮。
“我们今天要去海边吗?”段绒问他。
周难不答,只是问她:“想去海边吗?”
“想。”
段绒回答的很是干脆,周难将她揽进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我们一定去海边。”
车子开了没有多久,阿文将车子停在路边,周难牵着她的手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店,这是一家饮品店,屋角处悬挂着用椰子壳做成的风铃,被风吹起时会发出沉越的响声。他们在外廊坐下,老板娘拿着菜单过来,发间簪着大花蕙兰的老板娘与周难是旧相识,两人笑着说了几句话,段绒因为她头上戴的花向她多看了几眼,然后低下头去看手上的菜单。
段绒将一张薄薄地菜单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虽然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毛毛想喝什么?”
怎么老是要叫她毛毛?又不是很好听。段绒不知是因为他的称呼,还是因为刚才那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有些气闷的说道:“绒绒要喝这个!”
她手指在单子上随手一指,周难像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要喝这个啊,我去点单。”他说着便往店里走去。段绒觉得莫名的有些燥热,脱了外衫搭在椅背上,撑着下巴看街道外来往的行人,对面不远处好像是一座寺庙,进进出出的人们脸上总带着一种虔诚。
周难出来后拖了椅子坐在她身边,段绒像是要赌气,故意不去看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木雕的小鸟,米白色的,乖巧的躺在某人的手心上。
呀!
段绒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她刚要去拿那只小鸟,周难握紧掌心,将手收了回去。她眼巴巴的看着他,小手还不安分的去抠他攥起来的手指,周难将手掌摊开,小鸟却不见了踪影。
“刚才的小鸟呢?”段绒又将他另一只手掰开,小鸟还是不见踪影。
“飞走了。”周难笑着说道。
“飞走了?”段绒有些惊讶的重复他的话,然后摆出了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不信你看。”他的手往外面树间的鸟儿一指,段绒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
蓝尾巴喜鹊表示它什么也不知道。
“给我看看吧,你肯定藏起来了。”段绒央求他道。
周难看着她,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段绒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有些谨慎的往四周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在关注他们后,飞快的探身亲了他一口。
“哦!”
段绒听到老板娘的一声惊呼,赶忙别过脸不去看她,耳朵尖也跟着蹿红了。周难承受着老板娘打趣的笑,等她放下托盘离开后才去戳了戳段绒的胳膊。
“好了,人走了,你点的饮料来了。”
段绒不好意思的转过脸,看他促狭的笑容,脸更红了几分。
周难将托盘中的椰青放了一个在她面前,为她插好吸管。段绒红着脸咬住吸管,低垂着眼还是不看他。
这么害羞以后可怎么办?
周难有些好笑的说道:“手给我。”
段绒抬起头,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他,还是听话的将手摊开递给他。周难将小鸟放进了她的手心,看着她露出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
她把玩着那只胖嘟嘟的小鸟,全然没有注意到周难从托盘中拿了一朵花,直到他轻轻握着她的下巴给她戴上时,她才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他将那朵鸡蛋花在她发间插好,看着她懵懂而可爱的表情,实在没有忍住在她唇间落下一吻。
段绒抬了手却又怕碰坏了那朵花,“是什么花?”
“缅栀子。”
闻到花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