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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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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头,用没受伤的左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唉,这个平安夜不怎么平安啊。”

    宁长离沉默地盯着青年左手中指上的银白色戒指,心绪百转。

    “您……”

    “嗯?”宁筏歪头看向男人。

    “您对小路易斯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高兴啦?”宁筏挑了挑眉,“噢,也对,毕竟长离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地下领主了,是我冒犯了。”

    宁刀几近窒息地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笔直挺拔的脊背上似乎压上了千斤重担,让人喘不上气。

    宁筏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按灭手机屏塞回口袋后抬手敲了敲床沿:“如果领主大人没什么指教的话我要休息了,能不能麻烦您先离开?”

    于是,青年便听到了一声很低的呜咽。

    男人眼眶隐隐有几分红色,但他什么都没说,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就离开了病房。

    宁筏看着他走出去,神色莫名。

    “还没玩够吗?好好的平安夜闹成现在这样。”袁泉野坐在宁筏床边,一边低头削着苹果,一边问道,“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在外边发疯。”

    “发疯?”宁筏大发慈悲地掀了掀眼皮,将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袁泉野身上,“他去干嘛了?”

    袁泉野却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你这次来芝加哥不就是为了……何苦这么折腾。”

    “我想折腾就折腾。”宁筏皱起眉,“回答我,他干嘛了?”

    “从我嘴里告诉你,应该不太合适。”袁泉野慢条斯理地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摆在宁筏床头的瓷盘里。

    宁大少爷脸色微沉,坐直身体看向袁泉野:“他人呢?”

    “我过来的时候他刚回欲望之都。”

    宁筏知道欲望之都就是前一日自己去过的那个酒吧,离这里并不太近,宁刀去欲望之都做什么?

    “你帮他瞒着我?”青年瞪了袁泉野一眼,无视掉他递过来的果盘,任由自己兄长的手有些尴尬地悬在空中。

    “也不能说是瞒着你,他早就不算宁家人了不是吗?去哪,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袁泉野也不生气,只无奈地收回手,“这不是您的意思吗?”

    这话一说出口,袁泉野就意识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宁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只得叹口气,摸摸小少爷的头:“又生气了。”

    “我不能生气?”

    “那你昨天何苦拿那种话扎他呢?”

    “你管我,我就愿意。”宁筏甩开袁泉野的手,“你不说拉倒,我自己去问。”

    “伤还没好呢。”话虽然这样说,袁泉野还是站起身,拿来外套给宁筏换上,“小心点。”

    等宁筏再一次走进打烊的欲望之都,一眼就看见了右侧卡座的那个背影。

    “再来一杯。”如果忽略掉有些迟钝的转音,宁刀的声音似乎并无异样。

    但调酒师新递过来的酒杯却在半空中被一只白皙的手截住,宁刀顺着手腕看上去,撞上了一双漆黑幽暗的眸子。

    “少……”宁刀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少爷。”

    宁筏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看了看杯中酒液的颜色,又尝了一口,皱着眉把杯子放下:“长岛冰茶?喝了多少?”

    男人的眼神有些茫然,他一边努力地思考,一边伸手去抓宁筏的手腕:“不,不记得了……”

    “你讨死是不是?”宁筏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四十多度的烈酒你当水喝呢?”

    “嗯……”男人醉了之后似乎迟钝了许多,被宁筏甩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权当作回应,却不知道这一声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宁长离。”宁筏凑近了刚要说些什么,却猛地发现男人的领带上,衬衣上,甚至脸上都沾上了干涸的血迹,“你……!”

    宁筏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询问,男人已经黏黏糊糊地抱住了主动靠近的少爷,“喜欢少爷……”

    “你去哪了?怎么,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宁筏顾不上理会男人的话,有些慌乱地在宁刀身上摸索,生怕哪里有个可怖的伤口。

    可惜男人的脑子被酒精麻痹地厉害,不仅听不出来宁筏的紧张,甚至还主动扯开了扣子,试图让少爷再往里摸一摸。

    “小冲突……”宁筏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带人砸了一个路易斯家的据点……没事,血,不是我的。”

    宁筏听到解释,吊起来的心放下了大半,这才注意到随着男人的小动作,两个人的姿势越发暧昧了起来,不禁好气又好笑,刚要松开手,却听到男人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梦里……真好,少爷不会赶我走,还会主动……来找……”

    宁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任由宁刀贴在自己身上,缠着自己往二楼包厢走过去。

    进了房间,宁筏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一个精致的礼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难怪袁泉野说不应该由他告诉自己,这笨蛋准备了东西想要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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