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那你为何说自己是寡妇?”
“上巳节的曲水流觞宴,有个人接到我的酒盏,我与他一见钟情,很快便定了亲。奈何有人从中作梗,他被害死了,我也改嫁给别人。我的夫君只把我当妹妹,没有夫妻之实,所以我才那么说。”
他的神色略松动,温声说:
“既然如此,你便休了他跟着我就是。”
萦苒苦笑,后妃自戕都是灭族之罪,谁敢休了皇上。
他见她神色哀戚,便问:
“你夫君可是位高权重?不要怕,我想法子让他乖乖放手。”
萦苒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觉得心累。
她躺下身背对着他默默哭泣,不想再说话。
他也躺下来,从背后搂着她说:
“娇娇为何不信我?我一定能护得住你的。”
萦苒只哭不回答,她哭了很久,前程往事一一涌上心头,事到如今路越走越窄,哪里还有那么许多选择。
接下来几日无论梁玙堃说什么萦苒都不再跟他讨论这件事,每次说起来就只是沉默。船上无事可做,他便拉着她没完没了的欢好,她不反抗也不热衷,显见是心事重重。
第四日晚上他们的船终于到达尚京,在这之前阿柳已经快马加鞭回侯府报信,谢睿得了消息,与唐溪商量妥当,周密安排一番,来接船的却是秋芙和安家的人。
萦苒带着妮子跟秋芙上了马车,梁玙堃则带着他的人骑着安家在码头备的马一同去了安家在南城的大宅。萦苒的奶爹和其他侯府下人则等众人都走了以后才分批离开。
梁玙堃一行人被招待在安府的院子中吃饭,安老板亲自出来与他寒暄。萦苒则跟着秋芙去了后院的花厅。
此时谢睿正等在花厅中,见了萦苒赶快过来拉着她上下查看,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心。
萦苒见了兄长,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不由得哭了起来。秋芙立刻知趣地退出去,守在院中,不让人靠近。
谢睿道:
“景王把事情都与我详细说了,以往是兄长无能没护住你,但以后不会了。听阿柳说送你回来的人是镇西将军梁玙堃,你把与景王分开以后的情形详细告诉我。”
萦苒便把事情都告诉了兄长,包括梁玙堃怎么骗了苏家的钱财,以及她与梁玙堃之间也隐晦地说了。
谢睿又详细问了梁玙堃的一些事情,他想了想又走到门口和窗边看看没有人,才对萦苒轻声说:
“阿苒,你仔细听好兄长说的话,时间不多了。第一,我与景王已经结盟,你必须防着皇上。第二,梁玙堃手上握着镇西军,这是一大助力。稍后兄长会去与他见一面,试探试探他,若他能拉拢,今晚你与他再见一面,明早景王送你回宫。”
萦苒看着兄长,心中正在想他是什么意思。
谢睿见她一脸懵懂,虽觉得为难还是说:
“既然你与他已经……能让他帮我们更好,否则镇西军要是效忠皇上,我们没有胜算。”
萦苒没想到兄长要让她去对梁玙堃使美人计,犹豫片刻说:
“我倒是无妨,只是他生性狡诈,怕是没这么好拉拢的。”
谢睿却说:
“他肯亲自送你回来,自然是对你有心思,可靠不可靠我去试试便知。我先过去见梁玙堃,等下景王过来见你一面。”
谢睿走后没多久,秋芙果然带了唐溪进来。
他也同谢睿一样拉着她上下打量,看她没受伤才放心下来,不等她说话便深深吻住她,久久才放开。
萦苒眸中含泪,看着他说:
“若下次再遇相同处境,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大不了死在一处罢了。”
唐溪眼中蓄满温柔,他轻轻说:
“好。”
萦苒将头埋在他怀中,想起那日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唐溪又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恣意辗转,直到外面秋芙轻轻咳嗽一声,说:
“殿下,明日请早些过来接小姐。”
唐溪只得放开萦苒,对她说:
“你早些休息,明日皇宫的侧门一开我们就想办法溜进去。”
萦苒答应着送别他,只是她没能早睡。
谢睿告诉她梁玙堃已经同意结盟,条件是要在成事前供给镇西军足够的药品和一批武器。当然,还有一个条件是成事后,他要萦苒。
谢睿只答应给物资,至于萦苒,要她自己同意。
萦苒与兄长辞别,谢睿又叮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