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从梦中醒来,伸手到身下一摸,湿了一片。
春梦这种事,他到这个年纪其实也做过不少了,但梦里的人从来都是模糊的,没有具象化的脸庞,他知道这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欲望,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羞耻,但如今居然在梦里见到了槐花精的脸……苏勤忽地生了一些心虚,还有羞愧。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呢,难道他对她了生出某种龌蹉的心思?
不不,应该只是年纪到了,而身边却碰巧只有她这么一个异性的原因。
苏勤这般安慰自己,然而再次坠入梦乡,梦里依旧是那淫乱香艳的场景,依旧是那槐花精。
翌日,苏勤有些疲惫的从梦中醒来,推窗便看到外面精神奕奕的槐花精。
阳光照在他白嫩的肌肤上,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想到那羞耻的梦境,苏勤脸有点红。
“喂——”他唤了她一声,想到昨日的事,不禁开口道,“你有名字吗?”
“名字?”槐花精摇摇头,“我成精不久,还没来得及取。”
苏勤默了一会儿,然后在桌上摊了张纸:“我给你取一个吧。”
也不知道她哪天又会像昨日那样寻不着踪迹,他可不想‘槐花精’‘槐花精’地叫着四处去寻她。
“拿名字来干什么?”然而,槐花精却是一脸疑惑。
“有了名字才能相互称呼。”苏勤答。
槐花精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她在外头打的是苏勤的姓氏,苏公子、苏小姐的……可人家问她叫什么,她又说不上来,总不能同人家说她叫槐花精吧。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取名的必要,槐花精捉摸的时候,苏勤已经连续写在宣纸上了好几个大字。
“你觉得哪个好?”苏勤拉过她。
槐花精一个字也不认识,盯了半天,指着最中间的二字道:“这个吧。”
皎皎,这两字倒是挺适合她的,明月何皎皎……苏勤默念着这两字,只觉贴切无比,冷不丁又听槐花精问:“对了,这两个字怎么念?”
“你不认识?”苏勤转头,“哪你怎么选的?”
“我看这两字笔画少。”
槐花精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苏勤当即绝倒。
科考在冬天;过了秋,京城的天气便越来越寒冷起来。
碍于天气,苏勤懒得出门,但已行好卷,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备考,于是闲暇时间多了个消遣——教槐花精认字。
槐花精本想自己一个妖精,认那么多字也没啥用,奈何苏勤都是拿着话本子教的,槐花精觉得话本子里的故事有趣,也就认真学了起来。
京中流行的话本子,除了灵异志怪,就是才子佳人,或者两者兼有之的香艳故事。
槐花精读的多了,对那男男女女间的情事也生出了些兴趣。
一日,苏勤在灯下读书,槐花精在边上拨弄着灯芯,脑中忽地冒出话本子里那些红袖添香的场景。
“你说为什么那些话本子里面,妖怪都喜欢书生呢?”槐花精问苏勤。
不是妖怪喜欢书生,而是写话本子的书生大多无聊,所以希望身边有个美艳的妖怪来打发时光。
苏勤正要解释,又见槐花精纠结了会儿忽的看向他道:“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自荐个枕席什么的?”
苏勤听得老脸一红,当夜竟又做了起了那令人羞耻春梦,倒是白白便宜了那槐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