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生气,黑魔王不会真的无聊到听收音机的……”比尔·韦斯莱快活地说,然后飞速地调整了收音机的频道,换上了一首愚蠢的情歌。
“我结婚了,这其实是我的婚戒。”图卡娜压低了声音,用神秘的语调说,“恶魔列席,魔鬼之火熊燃,我踏入阴森高耸的殿堂,碾过生父的尸骸,黑暗之主的见证之下,他向我伸出了干枯如柴的手,他冰冷惨白的嘴唇亲吻在我的指尖,像是一顶沉重的橡木棺将我带入了坟墓……”
她就像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怪梦,只有睡衣上偶尔散发的和蜘蛛尾象相同的魔药味提醒着它的真实。有时图卡娜觉得如释重负,有时却感到自己像是一个弃儿,她本以为邓布利多会找她谈谈,但是也没有。这样很好,图卡娜安慰自己,她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她也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重。
“乔治和弗雷德怎么敢打这种广告?”随后传来韦斯莱太太愤怒的声音,“他们不想要命了吗?”
行级长的职责,她的课业更加繁忙,人人都在为高级巫师等级考试而紧张,不过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准备,他们的紧张大多浮于口头,还未表现在行动上。她的朋友们总是快乐,除了学习没有什么可烦的。她们都以为图卡娜依然在德国的乡下度过了平凡的暑假,只是对加里克的去向有所好奇。
西弗勒斯自觉地走向桌子的尾席,这个位置没人和他争抢。莫丽·韦斯莱在桌子上摆了两盘热气腾腾的面包,用训斥孩子的口吻喊道:“是谁刚刚说饿了?”
“那真不走运,恐怕是个孤品。”艾洛伊斯平复了呼吸,卷起了被子将自己裹进床褥,在枕头上含含糊糊地说,“谢谢你们两个照亮了我的一天,我倒霉的一天,我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梅林啊!”卡罗琳感慨道,“你这个假期肯定没少看吸血鬼小说和麻瓜诗歌!”
“是怎么回事?”图卡娜挑了挑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女孩们笑得更加难以抑制,艾洛伊斯的笑声像是一只断了脖子的鹅。
两个姑娘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直到外面公共休息室中阵阵嘈杂的脚步打断了他们,大约是涌入了大量下课的学生。
窗子上被秋天的森森寒夜蒙上了一层水雾,狭窄的室内明亮且温暖,壁炉和烛台都散发着西弗勒斯所厌恶的橘色暖光,拥挤的人影不时从光前闪过。他的到来让屋内的人群安静了一瞬,“呦呦,西弗勒斯。”蒙顿格斯向他举起一杯香槟,除此之外,只有亚瑟·韦斯莱向他点了点头。
“老实说,你那个戒指到底在哪里买的?”安静了半晌,艾洛伊斯拍着笑酸的肚皮问道。
“万一我说的是实话呢?”图卡娜平静地问。
“我也一样。”图卡娜回答。
他又不会活剥了他,西弗勒斯在心中哂笑这小子。于是西弗勒斯假装对自己面前的《预言家日报》兴趣盎然,不过一则位于伦敦卡姆登区的房地产匿名抛售信息确实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记得那块地是卢修斯置下的产业,看来最近马尔福家的资金链捉襟见肘……
蒙顿格斯敲着桌子,和着歌声唱道:“佳人降临于夜晚,消失于晨光;清晨鸟儿啾啾鸣,夜
“……你为什么但心神秘人?你应该关心便秘仁——便秘的感觉折磨着国人!”韦斯莱家双胞胎恼人的声音从收音机里冒了出来,西弗勒斯无法制止它们进入自己的耳朵。
“是你的项链。”她大叫道,“是你的新项链坠,上面刻了一个魔药瓶的那个,上面是不是附了对斯内普的诅咒?”
西弗勒斯
“她这是单身太久了,卡罗。”艾洛伊斯说道,随即她转头对图卡娜说,“要不你就和那个赫奇帕奇试试看,或者那个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也行。真的,我没有什么意见,这学期马尔福每次见面都要和你问好,瞧他那副谄媚的模样,肯定是对你有所企图……”
“我知道斯内普为什么怕你了,因为他害怕吸血鬼的新娘!”当图卡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艾洛伊斯咯咯笑着将自己的眼皮翻了上去,露出了白花花的眼睑和过多的白眼球。
艾洛伊斯和卡罗琳倒在床上狂笑不止,伊登乖顺地坐在图卡娜身旁,好奇地看着他们。
“唷,你这个表情真可怕。”卡罗琳评论道,“不过我看斯内普就像是吸血鬼本人。”
它确实是个诅咒,图卡娜心道。“你注意到它了?”她将项链从领口拽了出来,朴实无华的黄铜婚戒与藏着海伦照片的挂坠盒叮咚碰撞。
“我明白了。”艾洛伊斯似乎恍然大悟。
“呃,博克-博金。”图卡娜回答说,“二手老货,花了叁个银西可。”
“你疯了。”图卡娜说,用手指抚顺赤狐背后柔软的毛发,小狐狸玻璃珠子似的眼珠中倒映出她怅然的脸。
不少人在桌边落座,虽然众人对她的响应并不积极。“哦哦,是我,妈妈。”比尔·韦斯莱从芙蓉·德拉库尔的臂弯中抽身离去,但是看到西弗勒斯坐在桌旁,他取食面包的手明显瑟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