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双醒来时,天还未亮,他睁开眼瞧见夜幕繁星,这才想起来,最后那回他被抱到了假山里。冷硬的长凳硌得他原本就酸楚不堪的腰腿越发疼痛,而那登徒子还抱着他不撒手,温暖的躯体是夜里唯一热源。
桃双思绪和身体终于回魂,不敢回想先前自己经历过何等折磨。破晓前的夜是最黑的,桃双睁大了眼也很难看清,他探索着摸到那人宽厚的肩膀,小心翼翼凑过去,生怕将人惊醒……
不,不对!桃双猛地收回手,胡乱拢起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袍,飞也似的逃离了小花园。
他看清了那人,之后呢?让爹教训他一顿,再封口?可要是封不住呢?是不是全桃庄都会知道装模作样的小少爷其实从未与人欢好过,而云潜哥哥也会知道他从前为了勾引他而编的种种全是瞎话。刻意守节多年终被一个家丁破了身,这太可笑了。
桃双擦了擦不自觉流下的眼泪,咬咬牙,昨夜种种权当无事发生。日后这个家丁敢找来,他也绝不会认的。
眼瞧着距假山已经很远,桃双放缓了脚步。小花园离桃宵那儿不远,他记得自己昨晚是去勾引暂住在隐雪院里的李云潜,又被赶了出来……想必那家丁就是在他回去路上偷袭的。
云舒院离得远,桃双也不敢回去,生怕路上碰见巡院的仆从。趁着夜黑走近隐雪院,桃双赶紧溜了进去。
厚重的樟木门被推开一角发出细微的声响,桃宵伏在柔软的床榻上睡得正熟。桃双溜进屋内,生怕弄出什么大动静吵醒桃宵。哥哥起床气大,被吵醒了是要骂他的。
温暖的床铺将他身上的寒意驱散,桃双小心翼翼钻进被窝,像小时候那样,贴着哥哥的后背,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
桃宵醒来时,身体被人抱住动弹不得。他蹙眉,心想难道邵懿又转头来他这儿睡了?
桃宵扭过身……“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为什么桃双衣衫不整满身狼藉躺在他床上?!桃宵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失智对弟弟下了手,连忙把桃双摇醒。
桃双迷迷糊糊醒过来,睡了一会儿,身子更像要散架了似的,哪儿都不对劲。他睁开眼,见桃宵正坐在他面前满脸不解,立刻抱住哥哥委屈地哭了起来。
“哥哥我身子疼,那儿好痛……”桃双呜咽着脱下衣服,抽抽搭搭告诉桃宵自己昨晚被一个家丁硬来了好几次。
桃双分开腿,双股间已经干涸的精斑还带着血丝,花穴的入口红肿不堪,后穴也有撕裂的伤痕,臀瓣和双腿布满青紫的掐痕。桃宵怒气涌上心头,他一直都知道桃双是处子,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这么糟蹋他弟弟。
“我先帮你上药。”桃宵起身去取药罐。
冰凉的药膏稍稍安抚了穴内的痛楚,桃宵细长的手指在桃双花穴内绕圈打转,让药膏均匀覆盖,绕着绕着,桃双里头又来了感觉,嘴上哼哼唧唧的。
桃宵在他淤青处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给我忍住!你这儿再流水就要把药膏流出来了。”
桃双后穴肿得连手指都伸不进,桃宵只好先将药膏涂在穴口。
桃双趴在哥哥腿上乖乖上药,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委屈:“哥,我以前都是骗云潜的,我从来没跟别人搞过呜呜……”
“我知道。”桃宵上完药,躺回弟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柔声问:“怎么弄成这样的?哥哥给你出气。”
桃双这会儿也不担心桃宵会因为勾引云潜的事骂他了,从头说起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其实早就从爹的藏品阁中弄出了“寻情”这味香料。
“以前不好在他房里点这东西是因为他对自己屋子摆设太熟悉了,稍有不对就会发现。可他昨天不是暂住到你这儿来了么……”桃双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看哥哥的反应。他都这么可怜了,桃宵应当舍不得揍他吧。
桃宵瞥了他一眼,“接着说。”
“那香在他房内燃了一晚上,我从汤池过去的时候都还点着呢……谁知道云潜哥哥不仅不就范,还给我赶了出来。之后我便不知怎么晕过去了,想必是那家丁觊觎我身子已久,在路上偷袭。”桃双说着又要哭,被桃宵一把掐住了脸。
“你去过汤池?”桃宵眯起眼。
“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传得那么神的金大师的徒弟能有什么本事。结果还没看成……”桃双以为桃宵要骂他听墙角的事,连忙解释。
然而桃宵并未发怒,只顿了片刻,又问他:“你知不知道,寻情在市面上根本买不着,只有刑部在审犯人时才会用?”
桃双怔怔地摇了摇头,原来这味香如此厉害,那云潜哥哥为什么能不中招?
桃宵又看了看愣愣的弟弟,起身下床。“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桃双拉住他的手,“哥,这事儿千万别让云潜哥哥知道好不好?”
“我心里有数。”桃宵说完,怕桃双不放心,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睡吧,等哥哥回来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