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听到师傅的秘密,怎么就拉我出来了呢?你不好奇吗?”千柯纳不满地嘟囔着。
邵懿当然不会告诉千柯纳,他已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扶着千柯纳的肩膀,将人转向桃庄前院的方向,“桃庄可是个非常有趣的地方,还有专门试用性具和教授床事的地方。”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千柯纳很快来了兴致,“我今天已经可以告诉大家我是金大师之徒吗?”
“可以。”桃宵答道,“我父很快会对外宣称要将邵懿这个假货赶出去。”
千柯纳欢喜地走了。邵懿佯装可怜道:“桃公子看在几夜恩情的份上,多收留在下几日吧。”
桃宵懒得接茬,转而道:“你初见云潜时便知他与金大师有渊源?”
“知道,他长得与师傅书房中挂了十几年的画像一模一样。想来师傅和你爹娘提到的泷知,就是云潜他娘。”
“可惜金大师不是云潜的爹。”桃宵惋惜道。如他爹娘所说,金卓也仅是跟在泷知身后爱而不得的追求者之一。
邵懿和桃宵未聊多久,很快分头各自离开。毕竟椿棋还在桃庄别馆内,很难排除他们是否另外安插眼线。他们俩一个是应当卧病在床的大公子,一个将被赶走的冒牌货,在离开桃庄前还是尽量勿让人看见在一处。
……
时隔数日,千林城的百姓对当日的竞技仍是议论不绝,街头巷尾还能听到传言说邵懿此人狂妄自大,自知不敌桃宵,于是在竞技上公然做出下作之举。
与此同时,桃庄也对外宣告大公子桃宵伤情不明,尚不确定是否继续参加本年科举。同时庄主也查明邵懿并非金大师之徒,只是个捡了金大师遗失玉佩的冒牌货。真正的金大师之徒乃是来自梵国的贵公子,几日前才刚刚抵达桃庄。
千林百姓闻此,分外惋惜不能参加科考的桃公子,对冒牌货的骂声也翻了数倍。自称援宵团的少年们疯似地堵了桃庄大门,一定要进去探望宵宝,桃庄只好每日派数十护院镇守门口。
有惋惜的,自然有窃喜的。柏秋风本就不屑于来桃庄讨教技艺,若不是他爹让他梅家椿家的公子同行,他现在早就到了京城。此刻听闻桃宵受伤,柏秋风不禁在心里拍手称快:骄傲自负,活该有事!
柏秋风转头再看梅一苇满脸没出息的担心样和椿棋那副心事不流于表面的胸有城府,不禁又是一阵烦躁。他早跟他爹说了,什么床技不床技的,柏家的药在科考前的搜检中根本查不出来,只要他用了秘药,一整天金枪不倒,魁首手到擒来。
“不知道玉衍有没有事,桃庄主只说无大碍,但不方便见人。”梅一苇一脸担心,“若真无事怎会不便见人呢?”
“你若忧心,明日见到桃庄主再问问。”明日又是桃庄主给他们授艺的日子,椿棋其实并不在乎桃宵伤情如何,家主暗中递信,他此行的任务已转为打探邵懿虚实。
信在路上走了几日,邵懿这冒牌货已被赶了出去,椿棋探听的对象自然变成后来的这位千柯公子。桃庄的主人们已经知道他是家主手下,他再不便久留,索性以辞行为名,去庄内探查一番。
为了不引人注意,椿棋设计了诸多状似闲聊的语句用以从桃庄仆从口中套话。可他没想到,等到从别馆进入主院,根本用不着他问,入耳皆是谈论千柯公子的声音。
短短几日,千柯纳已经是桃庄众人口中的“活菩萨”。因其有求必应,上门者无论高矮胖瘦美丑,来者不拒。从他房里出来的家丁,无一不神魂颠倒,迷迷叨叨着“千柯公子的大鸟,真是神雕!”
椿棋正疑惑千柯纳究竟给这些家丁们下了什么迷魂药,就见前方假山一仆从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身后另一男子正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袍。男子见椿棋看向他,停下了系腰带的手,问道:“你是下一个吗?”
椿棋还未开口,便被旁边急匆匆跑过来的小厮挤开,“他不是他不是,我才是。千柯公子同我去那边的花园。”
旁边有其他几个路过的仆从,不禁感叹:“早听闻南蛮喜供欢喜佛,若欢喜佛来到人间,化身定是千柯公子的模样。”
“信什么异教,我们桃公子不就是仙子下凡吗!”
“唉,话虽如此。”抱着洗衣桶的家丁长叹口气,“可惜桃公子是宝穴不是宝剑,渡的不是奴家。千柯公子何时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