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睨着怀中惊慌的女子,眸光深沉。他沉默了一瞬,随即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意味,月娘,自古以来都是夫为妻纲,我虽容许你仗着我的宠爱使点小性子,但我不希望你在这种时候忤逆我。
他用了忤逆这个重词。钟情心中又怒又慌又惧,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但她很快逼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挤出个笑,好
我觉得既然要同房,我们最好还是先洗洗她干笑着,等我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找夫君好不好?
裴述冷沉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掐着她下巴的手也松开,大掌移到她脸颊上,抚摸了几下,嗯。
可不要让我等太久。他这样道。
***
钟情坐在浴房的浴池里,麻木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拼命想要找到一个逃脱那一遭的法子。她并没有贞洁观念,但她本来就恨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他上。
他剥夺了她的自由,用谎言欺骗她,如今还要占有她的身体。他始终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她,把她当成玩物。她怎能不恨?
钟情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靠在池壁上,陷入沉思。她能用什么理由拒绝这一次?她能逃出去吗?她能杀了他吗?她在心中思考了很多可能性,但都一一被她推翻。最终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只剩下顺从他一条路可以走。
至少,这样能保住性命。她捂住自己的脸庞,只觉满心悲哀。
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有人走了进来。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那人渐渐靠近了浴池。
一双手搭在了她裸露的、光滑的肩上。
钟情毛骨悚然,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一手按住。男人另一只手落在她后颈上缓缓抚摸了一会儿,然后顺着她的后肩一路摩挲至她的锁骨。她牙关止不住轻颤,三、三郎?
嗯。裴述不冷不热道,我的娘子似乎洗了太久,我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
她背对着他,没有要转过身的意思。这隐约的拒绝意味让他心中不快,他用命令般的口吻道:月娘,转过来。
她畏缩着,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过身望向他。所幸她的胸部以下都在水里,没有被他看光。
女子脸上的脂粉都被洗净,面颊微红,看起来清纯又娇艳。她眼神闪躲,神情似有些娇羞和扭捏。裴述心中微动,不快的感觉消散了一些。他伸指抚上她不点而朱的艳丽红唇,然后露出了个堪称温柔的笑,还不快从水里起来,傻愣着作甚。
她咬了咬唇,伸手拿起池边放着的单衣,起身的同时,迅速将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裴述倒也没阻止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擦干净腿脚上的水珠、穿上外衫、换好绣鞋。待她拾掇好,他牵起她的手,走出浴房,走向书房。
身旁的女子十分安静。他不时侧目看她一眼,见她低垂着头,神情看不真切。他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同样沉默着。
钟情第一次知道他的书房连着一个卧房。当他牵着她绕过屏风、绕过软榻、走到一扇小门前时,她知道一旦自己踏进这个房间,就真的一切注定了。
她不甘心,她还是不想。她开口唤他,声音微颤,三郎,我不想,我怕今晚可以算了吗,我,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裴述睨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冷,声音却很温柔,不用怕,为夫会疼你的。
他圈住她的腰,强硬地将她带进屋里。房门被重重关上,他打横抱起她,向床榻走去。他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大掌抚上她的纤腰,另一手直接扯开了她的衣襟。
钟情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挣扎。被侵犯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大脑,让她无法再理智下去。她开始哀求他,不要,我怕,夫君,求求你
裴述停下了扒她衣服的手,打量了一会儿美人哀戚的神情,然后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庞,温声呢喃,月娘,到底是什么使你这样抗拒与为夫同房?真的是害怕做这种事吗,还是别的理由?嗯?
钟情仿佛被兜头泼了盆冷水,他语气中似有似无的威胁和试探让她瞬间胆战心惊。她狠狠一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扮演好月娘这个角色。
即使被强奸,也好过被他宰了。
她眸中似有水光,嗫嚅着道:我是真的很怕这种事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经历过。而且你今晚总是很凶的样子
她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讨好似的用脸颊在他肩窝里蹭了蹭,罢了夫君喜欢的话,我受着就是。你可要温柔点啊。
裴述终于满意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排雷:不要对狗男人抱有期待。温柔是不存在的。狗男人发疯预警。
作者:我可怜的女鹅啊呜呜呜